方才的情形讓他渾身都顫抖,他伸手撫了撫妻子的臉龐,一滴淚潸然滑落,滴進女子手心。
“硯州,還有一個壞消息,先出去說吧,你母親需要休息?!崩枘瓿龅?
昱臨一怔,神色又緊張起來。
幾人退出內(nèi)殿,昱臨帝一刻也等不了,他望著黎年的臉龐,彎下了帝王的脊梁,竟是想要朝她一禮。
黎年:“?”
她嚇得一個激靈,頓時往一旁避開他的禮,扯了扯硯州的衣袖,頗有些慌張。
“不必如此,硯州是我朋友,我來這一趟是應該的,這禮我實在受不起?!?
昱臨再一抬頭,眼前的少女已經(jīng)躲開一米遠了,聞他將詢問的視線落到自己兒子身上。
硯州看到黎年驚慌失措的模樣,眸中閃過一絲笑意,他朝昱臨帝道
“父親,你別嚇到她?!?
昱臨帝:“………”
臭小子,笑得也太不值錢了。
俞飛塵自從黎年來到這里,一掃前幾日的郁悶,雙眼冒著亮光,一臉崇拜的看著黎年。
“黎年,你好厲害啊。”
他黏糊糊的湊在黎年身邊,惹得硯州眸色幽暗,因著那些不可說的情意,他也站在黎年身旁。
“你方才要說的壞消息是指什么?”他問道
黎年斂著眸光,將方才的過程回憶了一遍后,神色有一絲的凝重。
“如今只能說是暫時控制住了,可是它也隨時再次會爆發(fā)?!?
昱臨帝臉色一白,“那豈不是隨時會丟了性命?”
黎年點了點頭,臉上亦是有些復雜,她沒想到如今的上古魔氣強大了這么多。
曲如的情況和君嫣的略有不同,君嫣體內(nèi)盤踞的上古魔氣并非本源,且并未傷及心脈。
“那是上古魔氣的本源,在這一兩天里已經(jīng)傷及她的心脈,牢牢根種在她心脈處,能撐到現(xiàn)在實屬不易?!?
戒清站在一旁,他比這里任何人都要清楚,上古魔氣本源意味著什么,他眉心緊緊蹙著。
“黎年,你如何得知這為本源,而不是分身?”
黎年沉默一瞬后,“戒清長老,我見過噬空,若為上古魔氣本源,氣息更為霸道強大?!?
頓了頓道,“而侵染者不過幾天時間,身體會迅速枯敗,直至死亡?!?
戒清眉毛一彎,笑意全無,面色很快陰沉下去,聲音極冷。
“噬空還真是舍得下血本,為了奪龍氣,甚至不惜分離本源?!?
黎年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昱臨帝的龍氣還好好的在身上,恐怕噬空不會消停,還會有下一步動作。
昱臨帝眉頭緊鎖,目光如刀,犀利無比,恨不得殺死那些魔族之人。
“小友,那我的妻子還能醒過來嗎,我該如何做?”他無力道
“我這幾天會嘗試用秘法封住上古魔氣,但不一定能成功。”
昱臨帝目光沉沉,唇邊露著一抹苦笑,“好,如此便多謝小友了?!?
待昱臨帝走后,幾人去到另一個宮殿,免得打擾帝后的休息。
戒清長老目光落在硯州和黎年身上,心里頗為疑惑,常山郡那日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
天衍宗表態(tài),若非宗門有令,任何人不得強迫黎年出手。
那今日便是黎年自愿前來,只是戒清沒想到,玉闕仙尊放心黎年孤身前來。
俞飛塵擠著眉毛,笑瞇瞇的靠在黎年身邊,“黎年,我們都好久沒見面了,你怎么不回來這里看看我?!?
黎年眉梢微挑,唇邊笑意清淺,往旁退后了一步,“我這幾日在忙,沒什么時間來找你?!?
這話倒也不是騙他,在天衍宗這段時日,除了忙上古魔氣一事,其他時間都在修煉。
俞飛塵鼓了鼓臉頰,還想說什么,被戒清長老打斷了。
“黎年,玉闕仙尊可知曉你來到這里?”
“我傳了訊息,如今應該是知曉了?!崩枘甑换氐?
戒清聞松了口氣,他平靜垂手站立,神色淡定,透過窗臺,看向暗沉沉的天際,眉峰凝起。
“噬空不會善罷罷休的,接下來這幾日不會太平,黎年你可想好了,留在這可能會有危險?!?
硯州聞側頭看了黎年一眼,漆黑如深潭的眸底對上黎年的視線,神色幾經(jīng)掙扎。
“黎年,我……”
黎年眨了眨眼,似乎知道硯州要說些什么,那雙純澈的眸子,眉梢溫婉靈動,朝他俏皮一笑。
“來都來了,當-->>然要把事情做好,何況戒清長老都在這,你擔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