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上,各色碗口粗的蛇,游動八九尺身軀,朝一眾人迫近。
也有小蛇,花花綠綠,三角頭,打眼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
“莫要慌!”
盧凌風(fēng)沖于都尉一行喝了聲,又掃過裴喜君等人,“走!”
“行李…”
蘇謙返身要回廂房。
蘇無名連忙拉住他,道,“謙叔,先退出去。”
“嘶~”
“嘶~”
“…”
一共六匹馬,口中發(fā)出驚慌嘶鳴。
“裴小子,你趕緊用你那通靈之術(shù),叫這蛇退開?!?
費雞師邊往驛館大門跑,邊喊道。
“雞師公臨危不亂,這會兒還有心思與我打趣?!?
裴安笑道。
他翻身進(jìn)車廂。
“哎!裴小子,你也快快退出來啊?!?
費雞師見狀,頓了頓腳步,急道。
“無恙?!碧K無名駐足,喚了聲。
裴喜君也回首,“阿弟?!?
“我做些準(zhǔn)備。”裴安躍出車廂。
腰間、腰后叮叮啷啷共掛有四個箭筒!
還有一柄橫刀。
“無恙?!?
蘇無名開口,裴安便知他心意。
“蘇師放心,我不好濫殺,只想這馬兒也安全無恙地退出去?!?
“這一路來,這些馬兒與我,可也是伙伴啊?!?
說罷,他輕拍了拍自己所乘馬兒的脖子,“馬兒,馬兒,莫怕,莫怕?!?
后者真就平復(fù)幾分。
裴安抽出橫刀,正要挑斷韁繩。
“砰!”
這邊,盧凌風(fēng)一掌拍在大門,其中又夾雜金屬碰撞聲,似是…
“這劉十八!竟將大門用鐵鏈鎖了!”盧凌風(fēng)怒道。
“這廝是想坐收漁翁之利!還留了后手啊。”兵曹參軍腦子活,迅速回過味來,神色有些惶恐。
于都尉眼一瞪,旋即怒上心頭,“賤役!賤役!”
裴安回首,二人對視了眼。
盧凌風(fēng)神色一凜,沉聲道,“你們待在此處?!?
說罷,他幾個大步?jīng)_回廂房。
裴喜君上前,眼中擔(dān)憂,“中郎…”
“司馬去拿長槍?!迸岚惭杆倥驳揭恍腥松砬埃瑢M刀插在地上,拈弓搭箭。
此刻,蛇圍得更近了。
他貫注精神,目光周而復(fù)始地掃視四周。
只聽得幾聲‘咔嚓’
,盧凌風(fēng)提著長槍,沖出廂房,一躍而起。
先落在一匹馬馬背,再飛身,落在院墻瓦頭,最后躍下。
“嘣!”
十分清脆的金屬斷裂聲旋即傳來。
“快快出來!”
盧凌風(fēng)拉開大門,急促道。
“嗖!”
不知是鐵鏈崩碎聲刺激了蛇,還是別的原因,蛇開始攻擊了,裴安未能搶先,仍一箭將之釘在地上!
這一箭既出,就不能停了。
蛇的反應(yīng)比人快,他須先下手為強(qiáng)。
“嗖!”
“嗖!”
“嗖!”
“…”
裴安進(jìn)入無情射箭機(jī)器模式。
小的蛇一箭也就釘住。
大的蛇,未能射準(zhǔn)七寸或腦袋,就還會掙扎。
待蘇無名等人退出驛館,地上已有不少蛇尸。
拴馬柱周遭也是躺了一圈。
好在六匹馬尚未受傷。
有的蛇是真死了。
有的蛇生物機(jī)能猶在,花花綠綠的身軀扭來扭去,甩得血液四濺!
“嘶!哈~”
忽地,正廳屋頂山墻后躍出一人。
破衣爛衫依稀看得出是驛卒服。
蓬頭垢面看不清五官。
張牙舞爪,指甲長寸余,姿態(tài)不似人,像個野獸!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