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數(shù)起案子,受害人家世稍富裕些,多發(fā)生在上、下旬;若受害人家世不那么富裕,則多在中旬。”
老耆長聽得一愣,他記性沒那么好。
“郎君,何解?”
一名捕手摸不著頭腦,問道。
裴安道,“在長安,每坊設有燈籠亭,處處立有常明燈,是以,即便不是月中這幾日,金吾衛(wèi)、武侯鋪不借燈籠、火把,也可夜巡。”
“而橘縣…你等也清楚。”
“賊子犯案,總要摸到門吧?他又非鸮,可夜視?!?
南州本就偏僻,橘縣又在人口流失。
不說燈籠亭,常明燈也屈指可數(shù)。
老耆長恍然,“富裕人家入夜后,內(nèi)有燭火,外有燈籠;窮苦人家入夜后,只一片黑?!?
“而中旬,只幾日如今夜,明亮如白日?!?
“真是一片黑,想那賊子也難以得手?!迸岚驳?。
老耆長點了點頭,問道,“郎君,是否多分些人往西?”
“不必?!迸岚矒u頭,笑道,“若賊子反其道行之,如此安排,以致人手不夠,讓賊子逃脫,豈不可惜?”
他話一頓,目光掃過眾人,朗聲道,“須諸位打起精神,仔細巡查,但有異樣,及時鳴哨!”
“我當駕馬,隨時支援諸位兄弟!”
“是!”眾人應聲。
一更三刻,夜巡開始。
李二牛是一名雜役。
自帶干糧給衙門白干活。
往日里,他也有參加夜禁巡查。
這次與往常也沒什么不同。
直至新任縣尉的學生,來自長安的高門子弟,從第三日開始加入夜巡。
這郎君不像橘縣那些大戶,不傲氣,也不會鼻孔看人。
會講故事,說話也好聽。
有學問的人就是不一樣!
上次夜巡前,裴郎君給每人發(fā)了五張胡餅。
這次又發(fā)了五張!
天爺啊,郎君真大方!
若永遠抓不住這兇犯,是不是…
呸呸!
李二牛,你怎么能這么想?!
郎君想做的事一定會做成!
郎君想抓的賊子一定能抓到!
李二牛打起十二分精神。
今日月兒玉盤一般,也像春秀的熊…
呸呸!
李二牛甩了甩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