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無歲月,時光如流沙。
飛針因神識強度不夠暫時操控不了,青兒便跑到太虛派山下的凡人城市去跟著繡娘學(xué)了半年的刺繡。
就在她刺繡技術(shù)逐漸大成之際,每晚用觀圖法修煉的神識也逐漸強大起來。
在她半年后返回獨樂峰之時,那兩根銀針終于能在神識操控下微微移動。
一年后,青兒望著那兩根懸浮在空中的銀針,欣喜不已,懸浮了有一炷香的時間,銀針叮當(dāng)兩聲墜落在下方那厚厚的已被砸的千瘡百孔的鐵板上,砸出幾縷深深的銀白色的針痕來,如若下面不放鐵板,那銀針墜地后便直接砸進泥土中去了。
而此時的青兒腦袋劇痛,躺在竹屋下閉著眼大口喘著粗氣,一動不動。
她不知道以別的修士的神識到底能不能操縱那兩百斤種的飛劍,想來能做到的也是鳳毛麟角吧。
而就在她身旁,堆著小山似的被青兒用手一針一線練出的刺繡,手工精美,已完全不亞于那些刺繡大師的作品。
此刻,她的神識強度終于恢復(fù)到了分神前的水平。
因為青兒每次下山都戴著面紗,加上她找過好幾次程琳師姐,有幾次便能偶遇到山下住著的筑基期的女修,漸漸的,整個獨樂峰的弟子都知道在界域最高處住著一位神秘之人,這著實轟動了整個獨樂峰,在程琳的守口如瓶之下,眾人卻是不知道那人是誰。
而獲準(zhǔn)經(jīng)常能以內(nèi)門煉氣期弟子的身份駕鶴上去的劉淵也是經(jīng)受住了眾多師姐的“嚴(yán)刑拷問”,沒有將青兒的身份說出。
漫長苦修的日子單調(diào)而平靜,而且這里是首座的眼皮子底下,根本沒有人敢來打擾她。青兒挺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恬靜、舒適,仿佛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繡娘而已。
而就在青兒悠閑地過著自己的小日子之時,外界的局勢卻風(fēng)云激蕩。
整個云州西部人族的城市不斷遭遇獸潮襲擊,雖然云州三大派一直以來不斷派修士前去坐鎮(zhèn)繳殺,可是那一座座城市在野獸的圍攻中也變成了一座座孤島,三大派無可奈何,只能組織人族百姓向東遷移。
晉國、秦國和楚國三個和靈州相鄰的國家的國土都在被妖族所蠶食,局勢發(fā)展地緩慢而堅定,而人族修仙界道統(tǒng)執(zhí)牛耳者——中州,現(xiàn)在依然保持著沉默。
云州修仙界人心惶惶,所有人都明白,只靠云州自身是無法和靈州的妖族抗衡的。
而太虛派離靈州最近,首當(dāng)其沖。
以前門派以西的莽荒森林基本就是太虛派的后花園而已,門派弟子在這里肆無忌憚地斬殺妖族,獲取資源,幾千年來一直如此。
可就在最近,不斷有負(fù)傷的筑基期弟子返回,更是有些弟子出去后再也沒有回來。
而人妖兩族就如心照不宣般,門派以西方圓千里內(nèi)暫時還沒有出現(xiàn)凝丹期的妖修,門派的結(jié)丹期修士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片森林中,只有化形期的妖修在和玄劍派的筑基期弟子在廝殺而已。
青兒聽著劉淵的講述,眉頭緊鎖,她有種預(yù)感,現(xiàn)在的好日子可能快要到頭了……
刺繡的進度需要加快了。
在控制飛針的過程中,青兒意識到,這樣錘煉神識的功效很高,甚至比自己的觀圖法還高了不少,她終于明白宮師叔說的那句話所指——就算最后不能通過考驗,她也能獲得巨大的好處。
在這樣雙管齊下的鍛煉下,如果能如期完成考驗,那么青兒覺得屆時她的神識強度在門派同期弟子中將無人能出其右。
“得加把勁了?!?
青兒扭頭望著遠(yuǎn)方滾滾流淌的云海。
日復(fù)一日,春秋交替,青兒每日不停地刺繡,修煉,偶爾也去找程琳說說話,而從程琳那里得知,程琳已經(jīng)被門派派出去好幾次執(zhí)行斬妖的任務(wù)了。
在獨樂峰居住的第二年年底,青兒終于能自如的操縱飛針了。
這日清晨,整片紫竹林都籠罩在茫茫的薄霧之中,絲絲的露水從紫竹葉的葉尖滴下。青兒盤膝在竹屋前,眉頭緊鎖,雙眼緊閉,前額逐漸沁出香汗來,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動。
遠(yuǎn)處的竹林里,相隔約兩里的兩塊白色的織布上正有兩根銀針在同時緩慢穿梭著,一針一針地繡著圖案,而織布前卻空無一人,令這情形顯得詭異非常。
持續(xù)了將近半時辰,織布上慢慢地出現(xiàn)星星點綴,此時,兩根銀針突然同時砸落下來,墜落到下方的鐵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