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是聰明,平日在母皇身邊伺候,極是妥帖??赡氵@些聰明都是男人家的小心思,跟家國大事不搭噶。你要是把心思用在政事上,那就不聰明了。
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一把椅子皇兒以后做個肱股之臣,輔佐哪個妹妹,都是好的,必不負母皇打下的江上。你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樓雨眠沉默片刻,爹知道了,爹曉得自己不懂政事,這不是為你考慮嗎你既然不想,爹以后便不操這個心了。
陸安東道:正是這話。爹你有這閑工夫,不如給我多生幾個妹妹。母皇后宮新人輩出,母皇都沒空過來了。你多生幾個孩子,也免得寂寞。
樓雨眠噗嗤一笑,你這孩子,真是什么話都說。爹在你母皇身邊服侍這么多年,寵愛經(jīng)久不衰,我自然有我的能耐。這方面,爹比你懂。
你母皇不過圖個新鮮,那些新人看著得寵,卻長久不了。他們才伴駕幾天,了解你母皇的脾氣嗎
爹陪在她身邊這么久,都無法看透她,都得日夜小心謹慎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服侍著,那些個新人懂什么看著炙手可熱,一不小心惹得你母皇不高興,眨眼間便涼了。爹還怕爭不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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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雨眠說這話的時候,正是楚逸最得寵的日子。
楚逸十八歲,年輕氣盛,正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初入宮得封常伴,侍寢一夜便封為貴人。入宮一個月,皇上有二十幾天都留在他那里。
同批進宮的秀男,很多連陸錦瀾的面都沒見著。
楚逸春風(fēng)得意,漸漸覺得后宮之中,舍我其誰便不把別的夫侍放在眼里。
陸錦瀾在南書房批折子,洗墨從外面進來,帶回來一件新鮮事。
楚貴人在御花園遇到了陸皇貴侍帶著兩位小郎主玩耍,小郎主的球弄臟了楚貴人的衣服,楚貴人便對皇貴侍說了些不敬之語。
陸錦瀾眉頭一皺,七郎脾氣好,大約沒有把他怎么樣吧
洗墨道:沒有,皇貴侍抱起孩子就走了,說要去看三皇女,懶得和他計較。
陸錦瀾抿了抿唇,皇夫怎么說
回皇上,皇夫的父親今日入宮,想必皇夫還未得到消息。倒是皇側(cè)夫先聽說了,把楚貴人叫去責(zé)罵了一頓。
陸錦瀾一愣,皇側(cè)夫不是在禁足嗎
洗墨笑道:是在禁足,他命人把楚貴人叫到他宮里罵的。
陸錦瀾笑著搖頭,這就是衡郎可愛的地方,總是能做出些有趣的事來。
當(dāng)晚,陸錦瀾翻了蕭衡的牌子,這禁足自然而然便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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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逸有些忐忑,陸錦瀾一連三日沒來他宮里,他這心里有點打鼓。
可他又覺得,陸七郎雖然是個皇貴侍,平日不聲不響的,卻看不出多得寵?;噬?,不至于為了這么點小事生他的氣吧
第四日,陸錦瀾來了,沒提御花園他語沖撞皇貴侍的事。楚逸也便放下心,還像從前那般花樣百出的伺候著。
知道陸錦瀾會來,他便早早在被窩里躺著。
陸錦瀾一來,他便說:皇上,臣侍將這床給您捂得暖暖的。您快躺下,我給您解解乏。
陸錦瀾坐在床邊,將手探進被子里摸了一把,他便笑起來,佯裝羞怯,勾人道:皇上別摸了,臣侍可沒穿衣服。
年輕俊美的容貌,性感撩人的身材,還有層出不窮的勾人手段。
陸錦瀾勤勉政事之余,有這樣一件玩物,的確可以消解疲乏。
這日午后,陸錦瀾又宿在楚逸宮中。
蚩澄手里拿了封信,帶著兩個宮男,尋了過來,我有要事,求見皇上。
楚逸噓了一聲,皇上在里面午睡,誰敢驚擾
蚩澄瞪了他一眼,那我便在這里等。
楚逸冷笑道:那你便等吧,不過皇上醒了,也未必肯見你。何況皇上方才與我玩得盡興,不知何時才醒。你不怕曬黑,你就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