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回去也會發(fā)生非常糟糕的事情。
聞頌實在說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睡了一下午后,
突然覺醒了某種危險預(yù)警功能,
只要是做了錯誤的選擇,腦海中立刻就會警鈴大作。
他趕緊收回要下車的話語,
改口道:“我們還是先去接人吧,等接到了再說?!?
“哦,好啊。”白意壓根沒有意識到聞頌的心理掙扎,
他依舊高高興興地哼著歌開著車,“姚何軒,你不會是怕跟我朋友見面尷尬吧,你這家伙以前就這樣,這么大年紀(jì)了還怕生呢,你放心好了,我朋友人很好相處的,是個很有意思的家伙?!?
聞頌只覺得哪里都充滿古怪,實在沒有心思期待什么,只能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
十來分鐘過后,白意的車終于在一個路邊咖啡館面前停了下來,聞頌看到咖啡館的外面正站著個用口罩遮著臉,帶著棒球帽,全身裹著風(fēng)衣把自己遮擋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男人?
聞頌其實也沒完全法確定對方的性別,不過從他的體型和特征來看比較像是個男人。
對方明顯就是白意口中所說的朋友了,因為車才剛停下,白意就過去跟對方擁抱起來。
白意熱情地也不知道說了什么,對方則小聲在口罩下面做出回應(yīng),兩人簡單地說了幾句話之后,白意的那位朋友就裹緊身上的風(fēng)衣,鉆進(jìn)了車后座里面。
聞頌坐在副駕駛位上,轉(zhuǎn)過身向?qū)Ψ蕉Y節(jié)性地打了個招呼。
對方輕輕應(yīng)了一聲,聞頌聽著他的聲音,總覺得有種怪異的質(zhì)感,不像是普通人,有種黏黏糊糊卡在喉嚨深處的感覺。
聞頌心里面的懷疑更重,他于是假裝寒暄,又對著那人問了兩句話。
但對方這次沒再回應(yīng)他,只是側(cè)頭看著窗外,看起來完全沒有了要繼續(xù)聊天的意思。
聞頌只能略顯尷尬地收回視線。
這和白意剛才說的“很好相處”好像不是一回事。
聞頌正這么想著,這時候白意也回到了駕駛座上,他上車后又對著那位朋友說了幾句話,也不管對方有沒有回答,仿佛根本沒覺得自己單方面的熱情有什么不對。
接著他才看了看時間,說道:“這么看起來,我們回家時間好像確實不夠了,天都快黑了?!?
他說著又抬頭看了看車窗外的天色,干脆向聞頌和自己那位朋友征求意見道:“要不我們還是在這附近找個住處吧?你們說怎么樣?”
現(xiàn)在除了這個,也沒有什么其他辦法了。
看聞頌和后座的那位朋友都沒有異議,白意在手機(jī)上導(dǎo)航了一下,找到了一間價格不錯的店,開車就帶著人往那邊去了。
在幽市郊外,這種類似的酒店民宿很多,畢竟這個世界夜晚是非常危險的,只要稍不注意就會錯過時間,只能找個地方留宿。
眼看著天就要黑了,聞頌他們又用了二十分鐘,終于到達(dá)了導(dǎo)航中的那間民宿。
不過民宿遠(yuǎn)比他們想象中要破敗許多,聞頌剛下車就看到了這地方的招牌因為年久失修,都已經(jīng)脫落了不少部首,燈牌也是時而亮?xí)r而不亮,三層樓的民宿墻壁上爬滿了各種藤蔓,外面貼著的墻磚上也全是青苔留下的痕跡。
能夠找到這種地方,看來白意也是挺不容易了。
聞頌心里面不好的預(yù)感,隨著見到這地方的模樣后越來越濃,而更讓他感到糟糕的是,在他們進(jìn)入民宿訂房間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看起來簡陋至極的地方,竟然還已經(jīng)快住滿了,留給他們的房間竟然已經(jīng)只剩下了一間。
這意味著他們必須三個人在同一個房間里度過一整個晚上。
聞頌倒是不介意和白意同住,但再加個奇怪的家伙,就有些說不好了。
他總覺得那位把全身都裹起來的朋友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但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聞頌確實沒有再拒絕的機(jī)會了,因為這時候天馬上就黑了。
趕在天黑之前,聞頌他們?nèi)齻€被民宿老板帶進(jìn)了二樓一間相對寬敞的屋子里。
和外面的破爛相比,這間屋子的環(huán)境比聞頌想象的要好了許多,至少墻壁和床鋪都是干凈整潔的,雖然房間里只有一張大床,但旁邊至少還有個可供睡眠的沙發(fā)。最終白意和他的朋友在大床睡覺,聞頌則獨自選擇了沙發(fā),他確實不習(xí)慣和別人同睡在一張床上。
就這樣夜晚降臨,聞頌他們關(guān)閉好了所有的門窗,在簡單的洗漱過后就打算入睡了。
不過讓聞頌在意的是,白意的那位朋友始終沒有露出自己的臉,即使是到了屋子里之后,他依然戴著帽子和口罩,連風(fēng)衣都沒有脫,儼然有種要把它們焊死在身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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