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身形一矮,滋溜一下像一條泥鰍從側(cè)鰭滑過,原本在她腰腹處的水面瞬間淹沒到頭頂,女孩憑空消失在眼前。
那條隱沒在水下的黑色巨魚一直被男人踩在腳下,他在巨魚的脊背上行走,所以淹到胯骨的水才只堪堪沒過腳踝。
沒有人能逃得過這場雨水帶來的畸變,污染順著雨霧在空氣中傳播,全民異變只是時間問題。
這場畸變以保留理智為界限,保留人類理智的被稱為超能力者,喪失理智被污染主導(dǎo)的則淪為污染物。
嘩啦
雨越來越大了,雨滴像是雨花石從空中墜落在玻璃地板,噼啪噼啪噼啪,雨聲掩蓋住軀體在水下的游曳擺動聲,如藻長發(fā)在水底四散開,慘白的膚色讓女孩像只溺死的水鬼。
對于血肉的渴望讓她冒著極大的風(fēng)險依然巡梭徘徊在男人身邊。
巨魚沒有再做出多余的動作,它載著男人平緩前行,傘被女孩吃掉后冷冽的風(fēng)雨暢通無阻地給他反復(fù)洗臉。
事實證明一個人的長相無論有多么驚天動地,只要下雨不打傘,負手而立平地漂移,都會成為都市傳說里濃墨重彩的神經(jīng)病或者神經(jīng)病里濃墨重彩的都市傳說。
女孩慘白的手臂悄無聲息攀上魚尾,她四腳并用像只碩大的白色蜘蛛向男人方向爬去,渾身上下的復(fù)眼一動不動全部都齊齊盯住男人的背影。
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想吃想吃想吃想吃想吃想吃
男人依然保持著負手而立的背影一動不動,女孩張開口器滿口尖齒興奮顫動!
呲噗!
利刃穿刺□□的聲音突兀響起,猩紅的血液在水面上如紅絲絨般蔓延開來,巨魚平滑的脊背上突然閃出一根兩掌寬的針錐形尖刺,惡狠狠地將女孩脆弱的腹部貫穿出一個碩大創(chuàng)口。
男人站在前方的身影就像深海安康魚的燈籠擬餌,引誘著巨口女孩向前爬去,然后又猝不及防伸出尖刺把女孩吃掉。
這條黑色巨魚也是污染物,脊背上穿插著女孩的尖刺向下收束,周邊的脊背突然塌陷下去變成黑色液態(tài)物將還在掙扎的女孩一口吞下去,短短幾秒后那片掙扎的鼓包恢復(fù)了光滑平整。
暴雨將所有血腥都一并沖刷,沒有人會知道這里曾經(jīng)有一只怪物吞噬掉了另一只怪物。
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而這只是一個雨下得稍微有點大的一個夜晚,水漫過街巷帶來了一定的出行困擾,至于黑色巨魚和巨口女,那只是一個只存在于三流小說家筆下的不入流故事。
黑色的鰭緩緩劃過水面,是獵物,也是狩獵者。
末世第五天的凌晨,僅在陰暗小巷出沒的變異怪物已經(jīng)游走至繁華居民區(qū)街巷,相互殺戮和吞噬會使它們變得更加強大。
而四周高立的樓房就是鮮肉罐頭,美味的鮮肉們還無知無覺,等它們吃完外面的開胃小菜,就是品嘗新鮮血肉的時候了。
白詢醒來時第一時間摸出了手機打開新聞頁面,紅色巨大感嘆號彈出,他才想起來昨晚已經(jīng)斷了信號。
程惟的被窩里是空的,他伸手一摸里面還帶點余溫,程惟應(yīng)該比他早醒沒多久。
打著哈欠下了床,白詢踢踏著拖鞋走出房門。
除了白語以外的其他人都醒了,一人一只白瓷大碗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今早的早餐是酸菜肉沫臊子面,油鍋燒得熱熱的下進肉臊子和蔥姜末和干辣椒炒香,將切碎的腌酸菜也加進去大火翻炒幾下就添起來,光聞著味都能口水嘩嘩流。
白詢洗漱完拿來碗和筷子迫不及待地撈了一碗面,面條筋道臊子酸香咸辣,吃到碗底連喝了好幾口面湯才停下來。
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今天還有一大批新鮮蔬菜要處理,預(yù)留大概兩個月可以新鮮吃的量,其余都做成泡菜或者凍起來。
白詢翻了翻廚房模擬器,從里面掏出來了一臺大型商用食品烘干機,他們可以制作儲存時間更久的菜干了。
做點臘肉或者灌臘腸應(yīng)該也不錯。
冰柜里的凍肉被他收進廚房模擬器,剛好有位置空出來凍蔬菜,再加上套間里一起租給他們的家具里有臺雙開門大冰箱,凍兩趟就能把凍菜全都凍完了。
要做成凍菜的有胡蘿卜、菠菜、西紅柿、玉米、小白菜、西蘭花、白蘿卜、鮮香菇和豆角。
西芹、萵筍、蓮藕泡水在玻璃罐里儲存。
一半鮮香菇做成香菇干,一半豇豆做成-->>豇豆干,泡菜壇子里放另一半豇豆、胡蘿卜、蒜還有姜。
第一道工序是洗菜,白詢和程惟一人站一邊,戴著橡膠手套將這些蔬菜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