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極夜終于結束,白詢準備出門砍幾棵樹。
在柴房庫存量減少到只剩下五分之一時,白詢懷疑接下來一個月或許要和溫室的堆肥桶還有碧綠的菜畦睡在一起。
不過極夜還是安穩(wěn)度過了,靠著吃維生素補劑還有在樹屋里借著光亮消磨時間度過,簡直快要把人消磨瘋掉。
在沒有網(wǎng)絡的末世,每天看到的人臉都只有這幾個,外面又出不去,不郁悶才怪。
在這些天里他們重建了羊圈,還順便建了牛棚,伐木廠再度壯大起來。
極夜的結束帶來的是氣溫的有所回升,雖然出門還是很寒冷,但氣溫和剛進入冬季初期差不多。
白詢出門時將那條雪豹圍巾拉起來將頭包住,下半截圍巾圍在脖子上,然后再戴上羽絨服的大帽子,腳上穿著厚實的靴子,準備好以后就提上電鋸出門。
家里的幾只雪橇犬穿上特別縫制的小背心,俞非白將拉扯的背帶縫在了背心外側,這樣在外面的時候系帶不會勒到雪撬犬的四肢,冰雪也能夠少一點凍結在狗毛上,清理起來會方便一些。
要出去的距離不遠,就在圍墻外面的一片森林,趁著天氣不錯,天光大亮且沒飄雪,他們忙活一上午就能搞定。
準備好就出發(fā),人手一鋸坐上雪橇,雪橇犬們?nèi)鲋鴼g沖出大門,呼吸久違的屬于外面的空氣。
白詢差點沒拉住韁繩,雪橇邊緣刨起來的鹽粒子飛了滿頭滿臉,程惟動手替他拍了拍。
俞非白面無表情,有的時候他可以是個瞎子。
雪橇只跑了一段就停了下來,白詢不想把家附近的地方砍禿,就稍微趕遠了一點。
現(xiàn)在停下的這片地方就不錯,地形開闊平坦,他們可以把木頭都分好再回去。
第68章
白詢跳下雪橇,一腳扎進了厚厚的雪堆里。
連著下了兩個多月的雪,積雪的深度厚到難以想象,他這一腳下去積雪直接埋到了大腿。
以前生活在城市里會有鏟雪車每天作業(yè),基本上最厚的積雪也只是到腳踝,白詢心想要是伐木廠里每天不鏟雪,估計積雪的厚度能埋到腰。
出來時也考慮到了積雪的狀況,帶了鐵鍬出來,先挑樹再把樹身旁的積雪清理一下,把這塊雪地平整了再上電鋸。
白詢用鐵鍬戳了戳樹底下的雪堆,鐵鍬一下子就陷進了雪里,估計雪是昨晚新下的,還沒被完全凍硬。
天還是冷,他們3個都蒙上了厚厚的口罩,一張嘴說話就會從口罩的邊緣飄出白霧,多說半個字都會多消耗身體的熱量。
所以他們各自挑好一棵樹以后簡單招呼了一聲,就各自埋頭苦干,清好空地再慢慢鋸。
雪橇犬們身上的繩索也被解開,它們的工作現(xiàn)在是望風,周圍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立刻吠叫警醒。
白詢揮動著鐵鍬一下一下往下挖,將埋著樹身的雪清理到小腿中間,下一鍬插下去時卻碰到了觸底的硬物。
碰到樹根下面纏著的石頭了
白詢心里嘀咕,手上的鐵鍬提起來又往下一插,這次用的力氣更大了,底下的硬物被撬動,上層掩蓋著的雪簌簌抖落,露了硬物的原本面目。
這是一具新鮮的尸體。
雪堆里露出了一只屬于人類的手,沒戴手套指節(jié)青白僵硬,看上去就像是冰箱里的凍肉。
死人沒有活人可怕,但最可怕的還是突然詐尸的活死人
白詢停下手上鏟雪的動作,輕手輕腳后退兩步:程惟,非白,你們過來看看,這里有一具尸體。
他很有自知之明,隨便跳條野狗出來他都對付不了,還是交給程惟他們來處理。
程惟停下手上的動作,提著鐵鍬過來,兩下就把覆蓋在尸體上的雪層清理干凈,露出了整具被凍得發(fā)青發(fā)紫的僵硬尸體。
這具尸體是一名成年男子,身上穿著的衣物格外單薄,但他的死因應該不僅僅是因為極寒低溫。
白詢看著尸體懷中那枚圓潤的卵問道:這是什么
俞非白皺眉:鳥蛋不太像,什么鳥能生出這么大的蛋。
這枚卵的大小像一顆保齡球,外形是那種很圓潤像珍珠一般的圓球形狀,外層的顏色是一種極淡的淺黃色。
之所以沒有懷疑這枚卵是石頭之類的是因為它有裂縫,從裂縫里滲出了一些凝固的蛋液。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