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樓閱擋在面前,“差不多行了,這里除了一對老夫妻,只有江甚,我好歹是得了人家允許進(jìn)來的,秦總你私闖民宅?。俊?
“我會賠錢?!鼻刈>樌溆驳?。
趙樓閱一人攔不住七八個,好在一圈搜完,為首的保鏢搖了搖頭。
秦祝緲還想問江甚兩句,趙樓閱掀起眼皮看向他。
“走吧。”趙樓閱說。
看他一抬步,江甚還在那里躺著,秦祝緲終于藏不住震驚,“你不把人帶走?”
“耳聾?我都說了分了,人家在這里養(yǎng)傷,我?guī)裁醋???
秦祝緲簡直匪夷所思,看趙樓閱的目光跟看傻.逼似的。
好巧不巧,趙樓閱也是這樣的目光看他。
“你他媽接受的什么精英教育?‘體面’二字像是不明白一樣?!壁w樓閱輕嗤。
秦祝緲很想給趙樓閱腦子撬開,體面?好不容易找到人,就該綁起來帶走,糾纏不休。
趙樓閱不想跟蠢豬講話,他一只腳踏出門檻,卻又回了頭。
頭頂昏黃的燈光落在江甚眉眼,讓人恨不得捧起來,揉碎了,再沒入骨血。
可趙樓閱只是淺吸一口氣,走了。
我自黑夜離去,希望破除沉疴積弊,有朝一日能夠再見朝陽。
江甚急促呼吸,卻不是病理引起,他腦子隨著換氣越來越清明,潰散的瞳孔中有另一簇光極亮地燃起,最后一口濁氣長長吐出,江甚摸到桌上的茶,輕抿著喝了一口。
*
趙樓閱坐上車,沒發(fā)動,而是降下主駕的窗戶,點(diǎn)了根煙。
猩紅在指尖明滅,秦祝緲覺得他真可憐。
狼狽如狗。
“你他媽還不如狗呢?!壁w樓閱低聲。
趴在后座的宋舟川:“……”
車輛引擎聲遠(yuǎn)去,宋舟川緩慢直起身子。
“最近兩天小心點(diǎn),秦祝緲這人生性多疑?!壁w樓閱說。
宋舟川:“嗯。”
一陣安靜后,宋舟川問道:“你要回去了嗎?”
“對。”
“不多待一陣?”
“沒臉。”趙樓閱簡意賅:“麻煩你多照顧江甚……”他說著微妙一頓,“抱歉讓你聽到這種論,怪自負(fù)的?!?
宋舟川驚嘆于趙樓閱對自己的定位。
又是一陣安靜過后,宋舟川開口:“趙樓閱,你是哭了嗎?”
趙樓閱:“下車。”
宋舟川表示也不是很想坐。
第84章
那么難看給誰看
“江甚已經(jīng)回來臨都了,你知道嗎?”傅誠靠在健身器材上,狀似隨意。
趙樓閱從跑步機(jī)上下來,像是沒聽到這句話,但他想拿礦泉水,卻拿成了毛巾,于是順勢往大汗淋漓的臉跟脖頸上抹了把。
傅誠不免感嘆,曾經(jīng)的趙樓閱囂張桀驁,臉上每一條細(xì)微的紋路都寫滿了意氣風(fēng)發(fā),可如今情緒滲入肌理,溶于血液,被他藏得一點(diǎn)痕跡都沒有,單是站在那兒,就讓人無法琢磨猜透。
“不去見見嗎?”傅誠又問。
趙樓閱回答:“我們分手了?!?
而且這個時段,江甚并不愿意見到他。
趙樓閱說完,又要去舉重。
傅誠打趣:“旁人分手喝酒傷胃,你在這里勤奮舉鐵?!?
趙樓閱輕嗤:“那么難看給誰看?”
渾身酒氣地待在房間,滿地酒瓶頹廢不已,然后喝進(jìn)醫(yī)院借著別人的嘴告訴江甚他現(xiàn)在多么多么生不如死就算扯平了?趙樓閱自認(rèn)為還沒失智到那個份上。
“羅在成昨晚約你見面,你沒去?”
“沒時間。”提起羅在成,趙樓閱的嗓音冷了兩分。
江甚不在臨都的這一個月,誰不知道趙樓閱化身瘋狗,給羅在成撕咬得滿身是血,剛建立一個智駕系統(tǒng)研發(fā)方面的分公司,轉(zhuǎn)頭就被趙樓閱搞得幾近凋零,投進(jìn)去的錢一夜之間全部蒸發(fā),這個過程中羅在成不是沒急,陰暗手段層出不窮,但趙樓閱本身處于一種“精神不眠”“極端亢奮”的狀態(tài),不管白天黑夜堵他的人全成了沙包出氣筒。
其中還有羅在成的小兒子,在晝夜ktv給趙樓閱下.藥,計劃著拍視頻威脅之類的,結(jié)果被趙樓閱抓住后從走廊這頭連踹帶打到走廊那頭,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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