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湘庭前二十年跟趙樓閱緊緊捆綁,如今雖然獨立,但仍舊對“外來者”抱有排斥心理,他認(rèn)可江甚,才一口一個“江哥”地喊著,十幾歲時面對趙樓閱的追求者,那是一點好臉都不給,這房子他住著,理論上旁人進(jìn)不來。
以前是這樣,趙湘庭不喜歡除了他親哥或者江哥以外的人打量他的生活,但最近半年來趙湘庭徹底融入了“群體生活”,偶爾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會動動自己的小腦-->>瓜,然后發(fā)自肺腑地覺得,跟大哥生活在一起很好,但自己在這人世間飄蕩,見見不同的風(fēng)景,認(rèn)識形形色色的人,也很好。
是什么時候開始覺得孤獨了呢?趙湘庭忘了,他不需要重新捆綁趙樓閱,他需要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圈子。
鄭黎是個非常不錯的人選,為人踏實,性格溫吞,做飯打掃衛(wèi)生都很厲害,同一個公司,兩人還能當(dāng)個飯搭子。
“哥?!壁w湘庭開口:“鄭黎挺好的,他住那么遠(yuǎn)也不方便?!?
趙樓閱終于確定,簡單的舍友。
哎呦……后背一層冷汗。
不是不讓趙湘庭談戀愛,也不是家里有皇位非要趙湘庭結(jié)婚生子,主要鄭黎不合適!趙樓閱都想象不來這兩人一生氣就各自抹眼淚的樣子。
趙老板按住回歸的小心臟,一擺手:“行,你決定?!?
江甚皺眉:“你那位副部長……”
“沒事江哥?!壁w湘庭說:“這種事就不麻煩你們了,我能應(yīng)付。”
趙樓閱竟然看到了幾分扛事的擔(dān)當(dāng),問道:“真能應(yīng)付?”
“能?!壁w湘庭說:“哥你操心庭安就行了?!?
“庭、庭安……”鄭黎小聲:“是庭安科技嗎?”
趙湘庭:“嗯吶?!?
“我去那里面試過?!编嵗枞跞?。
趙樓閱:“然后呢?”
“面試就讓刷了?!编嵗栌行┎缓靡馑?。
趙樓閱輕笑:“你不符合庭安的團(tuán)隊面貌?!?
鄭黎有些好奇:“什么面貌……”
“對內(nèi)能扛得住各種管理層的炮轟,對外能炮轟其它公司的管理層,你這貓仔性子,能頂?shù)米∧切┏匀说臇|西?不進(jìn)也好?!?
鄭黎忙不迭點頭。
趙湘庭笑道:“正好,擇日不如撞日,我昨天發(fā)工資,請江哥跟大哥你吃飯啊?!?
趙樓閱想說你那點工資……算了算了,孩子長大了。
趙樓閱點頭:“行,宰你一頓?!?
其實就去了公司對面的一家川味火鍋店。
加上鄭黎,四個人花下來也就三百塊。
趙樓閱沒再上去,而是開車帶江甚回家,雙方在路口分別,天色蒙蒙暗,趙樓閱降下車窗,叮囑道:“有事電話聯(lián)系,獨立不代表你跟你哥要斷絕關(guān)系,遇到麻煩照樣能回來找我哭鼻子?!?
趙湘庭一臉難為情,“你別……”
江甚:“也能找我哭鼻子。”
趙湘庭:“……”你們高興就好。
車子駛遠(yuǎn),趙樓閱才說:“回去想吃什么?”
江甚接道:“羊湯鍋吧,鹵好的羊肉跟羊雜一解凍就行?!?
“正有此意?!壁w樓閱說:“我再給你烙倆餅,剛才桌上,我連盤牛肉都不好意思點?!?
江甚摸摸鼻頭:“我也是?!?
趙湘庭稅后工資六千塊,趙樓閱一遇到他真是分分鐘過回勒緊褲腰帶的日子。
到家江甚去換衣服,趙樓閱脫掉外套洗洗手,直接扎進(jìn)廚房。
等江甚泡了茶出來,鍋上羊湯已經(jīng)熱著了。
趙樓閱攪拌雞蛋,往面糊里一倒,然后熟練地撒入各種佐料。
可以,江甚暗自點頭,令人愉悅的人夫感。
半個小時后吃夜宵。
趙樓閱真餓了,風(fēng)卷殘云消滅兩個烙餅,低頭喝湯時肩背打開,很寬闊,男人舔了舔碗邊的香菜沫,從江甚這個角度看去睫毛也很長,輪廓是擋不住的分明英俊,趙樓閱吸了口粉絲,緊跟著跟被按了暫停鍵似的,狠狠一頓,最后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
桌下,江甚的一只腳霸道地踩在了他腿上。
他們用的是非常溫馨的兩人圓桌,距離近。
趙樓閱含著一半粉絲,另一半還在空中吊著,他難以置信看向江甚。
江甚放下筷子,“我吃好了,去沖澡?!?
“嗯?嗯??”趙樓閱拼命咽下,問道:“你不是說回來好好休息,讓我死心嗎?”
回應(yīng)他的是江甚關(guān)上浴室門的聲音。
趙樓閱愕然兩秒,立時也不吃了,著急忙慌收拾碗筷,等手里一空,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這張臉生的妙?。?
硬生生給江甚勾住了。
等江甚出來,趙樓閱簡直旋風(fēng)一般撲來,什么理智意識,頃刻間就被揉碎了扔入靜謐夜色。
*
不知過去多久,江甚在床上睜眼,他下意識看向飄窗位置,果然,原本平整溫暖的毛毯已經(jīng)皺褶鋪滿,他身上水汽未散,剛剛趙樓閱幫他清洗不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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