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注射-了”
一句話都沒說全,他忽然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伴隨-->>著“撲通”一聲,足足有一米九的龐大身軀轟然倒地,抽搐幾下,就沒了動靜。
厲芝芝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輕嘆一聲。
“第一次見就鬧這出,真是的”
說著,她彎眸對程文元解釋道:“別擔心,年輕人就是習慣了倒頭就睡?!?
程文元:?
他望向厲芝芝手中已經(jīng)空了的針管。
察覺到他的視線,厲芝芝頗有耐心地替他答疑解惑:“就是一支能讓人睡上一覺的藥劑,無毒無害。”
“如果他不是我孫子,我會用另外一支能讓人骨頭潰爛的毒藥,那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能不能別頂著一張可愛又無辜的臉,說這種比往人身上潑糞水還惡毒的屁話?
一直在沉淀中的系統(tǒng),終于是忍不住了。
在異世界,它已然見識過厲芝芝的瘋:稱得上是殺人不眨眼,斬草還除根。
它還記得,那一日,厲芝芝把人家全宗門都殺絕了。
臨走時,卻遇見一個被保護起來、嚷嚷著要報仇的孩子。
厲芝芝問他:“屎和尿,選哪個?”
小孩只是懵了幾秒鐘,就成了厲芝芝的刀下亡魂。
事后,厲芝芝是這么解釋的。
“如果他選擇屎,就證明此子太臭,斷不可留。”
“選尿,證明此子太騷,斷不可留?!?
“都選,則是證明此子太貪,斷不可留?!?
“不選我允許他不選了?惹我不爽,此子斷不可留,殺殺殺??!”
雖然見識過了。
可現(xiàn)在的厲芝芝,在外人看來還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啊。
五歲!
一個天真無邪,執(zhí)著于用嘴吐泡泡的歲數(shù),厲芝芝在這扎孫子?!
ooc了啊喂!
厲芝芝:聒噪,想把你的舌頭拔下來。
臣退了。
系統(tǒng)沒再叫喚,厲芝芝這才姿態(tài)輕盈地蹦到病床邊坐著。
眼含慈愛地望向程文元,“先不說這些了?!?
“元寶,我把他扎暈,就是想創(chuàng)造一個安靜的空間,問問你?!?
“當年我去世后,都發(fā)生了什么?”
程文元已完全相信,面前的孩子就是他的老母親。
畢竟,哪有這么逆天的五歲奶團?
程文元艱難地吞咽口水。
緊接著,思緒飄遠——
他三歲喪母,對母親的記憶是少之又少。
只知道,母親是為了救他,才陷入危機中,年紀輕輕便長眠。
自此。
父親整日郁郁寡歡,在他成年的前一夜,把他叫到書房。
“元寶,你是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有自食其力的能力了,我終于有臉去見你母親了?!?
“原諒我的自私?!?
那夜過后。
程家第二十六任家主過量吞食安眠藥,在第一場冬雪落下時長眠。
無邊無際的銀絮像是在為他送葬。
程文元:那年我十八,雙手插兜,不知道家在何方。
自那之后,他守著程家的家產(chǎn),成為新的程家主,一路披荊斬棘,從無父無母的小可憐,變成手眼通天的程老。
可父母的死,一直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直到今天
老媽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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