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縝淡淡道:“我沒意見?!?
孫旭堯、黃明舉、韋萬石臉色鐵青,此子當(dāng)真難殺,這都能被他找出一條生路!
看著他們?nèi)艘宦暡豢?,林永亭收起笑容:“諸位沒有意見,雜家可有意見了?!?
他冷眼盯視著梁實,問道:“梁實,你可知誣告是什么罪?”
梁實額頭上斗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而下,撲通跪倒在地,看向端坐在正上方椅子上的三法司一把手們,委屈道:“我沒有誣告,我是句句屬實?!?
“請幾位大人明鑒!”
孫旭堯瞅向林永亭,“林公公,咱們現(xiàn)在審的是李為君,你莫要本末倒置?!?
“那就繼續(xù)審吧?!绷钟劳ぽp笑一聲,很是放松的坐在座位上。
刑部尚書黃明舉開口道:“眼下該知道的,都已知道,現(xiàn)在該給李為君定罪了?!?
孫旭堯嗯了一聲,拿起驚堂木,拍在桌上,盯著李為君,說道:“李為君,你是忠烈之后,如今又上交了煉鹽之法,有大功,但是,你詈罵君父,所立之功,不可全免其罪?!?
“今判決,李為君所犯之罪,當(dāng)九族盡誅,念其有功,改為絞刑,留全尸!”
李為君嘴角扯動了幾下,這些人真夠執(zhí)著的啊,非得弄死他?
他看向了林永亭,他相信,這位年輕公公不會沒有反應(yīng)。
侯縝瞅了孫旭堯一眼,但是沒有吭聲,將目光放在了林永亭身上,等著這位司禮監(jiān)隨堂站出來。
林永亭臉色陰沉下來,“孫大人,你是什么意思?”
孫旭堯神色平靜道:“本官說的不夠清楚嗎?”
林永亭呵斥道:“你莫要忘了,李為君的親人,都已為國捐軀!”
“李家就李為君一根獨苗,他一死,跟誅他的九族,有什么區(qū)別?”
“林公公稍安勿躁。”孫旭堯敲了敲桌子,肅然道:“想來林公公還不知曉?!?
“這個李為君,如今還有一個親人在世,此人是他的大伯,梁璋,目前在境外的一個地方上當(dāng)主簿。”
我還有一個親戚?李為君愣神幾秒,旋即心中震撼不已,我都不知道的事,他竟然知道!
林永亭擰著眉頭,“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孫旭堯淡淡道:“嚴(yán)閣老昨天聽人說起李為君詈罵君父的事,所以,叫戶部的人,去查了一下,查出來了?!?
林永亭哂笑道:“這么輕松就查出來了?”
“想來圣人知曉,也定會說一聲大開眼界?!?
孫旭堯不打算與他浪費口舌,眼下走到這一步,大理寺這里,已經(jīng)拿李為君沒有辦法,緩緩站起身道:“此案已定,咱們回去復(fù)旨吧?!?
黃明舉,韋萬石跟著站了起來。
侯縝仍舊坐在椅子上,瞅向了林永亭。
林永亭也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神色微怒,呵斥道:“什么叫‘此案已定’?雜家跟侯大人還未表態(tài)!雜家不同意給李為君這般定罪,都坐下,再議!”
孫旭堯雙手背在身后,來到林永亭面前,看著他道:“黃大人、韋大人與我意見相同,你同意不同意的,都不重要了,我們要去復(fù)旨了,你要是來,盡管跟來,不愿意來,就坐在這等陛下旨意吧?!?
林永亭臉色鐵青,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
就在此時,一道清冷的女子聲音,從公堂外面?zhèn)髁诉M(jìn)來:“本郡主從鳳陽趕過來,可不是為了聽你說這話?!?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