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坊,崔家。
堂屋之中,崔天霖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聽著仆役打聽來的消息。
“家主,這一上午時間,京城都傳遍了?!?
“都是怎么說的?”
仆役猶豫道:“說的都不好聽。”
崔天霖睜開眼睛盯著他道:“有多不好聽,讓老夫聽聽?!?
仆役應(yīng)了一聲是,低聲匯報道:
“讀書人都在傳,家主是沽名釣譽(yù),不明事理,明明有錯在先,卻倒打一耙?!?
“有人還說,二郎的死,非他的錯,而是家主的錯,家主若是坐得端行得正,就不會有今日業(yè)報?!?
“還有說,二郎殺妻,三法司卻判決無罪,是家主用話蒙蔽了他們。”
“還有人說,家主當(dāng)年為了一己私利,著書讓那些意見不合的人身敗名裂,今日之苦果,是早年作孽所為”
一旁的管家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用眼神瞪著他,讓你說,你還真全都往外說,這是能說的嗎。
仆役立即閉上了嘴,沒有再說下去。
崔天霖低著頭,緊緊握著拐杖的雙手一陣顫抖。
昨天晚上,他就預(yù)見到了這個結(jié)果。
但真當(dāng)結(jié)果降臨,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吃消不起。
幾十年?duì)I造的人設(shè),因?yàn)閳蠹埗浪矣萦摇?
他都不知以后該怎么做人。
“崔家主在嗎?”
這時,門口響起一道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