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策坐上陸硯舟的馬車,朝著安州城外去,長海親自駕車。
馬車疾馳在官道上。
“公子。”長海忽然出聲,“好像是蘇姑娘!”
“公子,還有人跟蹤蘇姑娘!”
他身為沈策的貼身侍衛(wèi),自然有些本事,況且這可是第一個讓他家公子“小心”的小姑娘。
他實(shí)在很難忘記。
沈策撩起車簾,順著長海所指的方向看去——
果見官道前方不遠(yuǎn)處,蘇鏡正往前走,她年紀(jì)小,個頭不算很高,但步伐很穩(wěn)。
她倒是膽子大,一個人敢來這些地方。
不過穿的破破爛爛的……倒是有些聰明。
而跟蹤蘇鏡的人,他也曾見過。
陸家那個照顧月餅的小姑娘。
“公子?!遍L海低聲問:“咱們要不要幫忙?”
沈策涼涼的掃了他一眼,“我竟不知,你幾時(shí)這樣愛管閑事了。”
長海訕訕一笑,不敢再多。
馬車從蘇鏡身邊疾馳而過,揚(yáng)起一地?zé)焿m,蘇鏡瞧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
陳無雙租給她的地在陳家雖不算最好的,卻也算上等,距離安州并不特別遠(yuǎn)。
蘇鏡又走沒多久,便離開官道上了小路。
很快,蘇鏡就看到了她的地。
干旱讓土地開了裂,土地被曬的泛白,她出門的早,此刻太陽才剛剛升起,周圍的地里都還有翻土的百姓。
而土地周圍的樹林里,也有不少衣衫襤褸的百姓在挖野菜,扒樹皮。
樹林里一片狼藉,看起來光禿禿的。
蘇鏡吐出一口濁氣,她邁步進(jìn)入她的地,走一段,低頭檢查一下土壤的情況。
蘇鈴跟上來時(shí),看到的就是走走停停的蘇鏡。
她想了想,走到蘇鏡停過的地方查看,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到處都是土!
她左右張望,看到的都是窮苦百姓,很確定陳小姐不會出現(xiàn)在這樣的地方。
蘇鈴頓時(shí)覺得她被耍了。
虧得她跟著蘇鏡走了這么久,結(jié)果蘇鏡就是來看這些破地?
蘇鏡瘋了嗎?
蘇鏡不會真以為她能種出什么東西來吧?前世可只有陳小姐培育出了能在大旱之年豐收的作物!
她等著蘇鏡的忙活成一場空!
蘇鈴到底還是不甘心,又跟了蘇鏡一段,確定蘇鈴除了扒拉土就是扒拉土之后,她才恨恨的轉(zhuǎn)身離開。
蘇鏡早就沒在意蘇鈴是不是跟著了,她心里只有她的地。
待她一一查看完三十畝地的情況,已經(jīng)臨近午時(shí),她被熱的口干舌燥,心情稍有些沉重。
干旱的情況在她預(yù)料之中,但土地許是去年秋季之后便不曾耕過,土地十分緊實(shí)。
這樣的土地別說種糧食了,便是野草都不長!
在她對土地進(jìn)行改良之前,這地至少還要深耕三次,而別說她才十歲,她就是二十歲,一個人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shí)間內(nèi)耕出來。
如今已經(jīng)到了播種的時(shí)間,地必須趕緊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