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周承珠看她面色正常,這才松了口氣。
“我這些天心里煩悶不是因?yàn)檫@事,而是覺得那個孩子太過無辜了。”
宋玉書不想讓許銘川這么簡單就逃脫責(zé)罰,只是許家在府城根深蒂固,想動搖許家絕非易事,最起碼她這樣的小人物,許家根本沒放在心上,但讓許銘川付出一些代價還是可以的。
周承珠想到那個孤零零被埋在郊外的孩子,心情也有些低落。
宋玉書陪著她訂完貨,便去了柳老爺子那里。
“吳大夫也在?可是柳爺子身子不舒服?”宋玉書才進(jìn)來便看到吳大夫和柳老爺子在院子里喝茶。
“不過是某人心里不痛快,憋著口氣,老夫若是不過來,怕是要白瞎這些年給他開的那些好藥材了,”吳大夫還頗為風(fēng)趣地開了個玩笑。
“他就是這樣,若不是你過來,這口氣不知要憋到什么時候,昨天夜里翻來覆去的,鬧得我頭疼!”顧老太太拿了些茶點(diǎn)出來,招呼宋玉書一塊兒坐下。
“哼!也不知是誰非要拉著我說了半宿的話!”柳老爺子被老伴兒揭了斷,不由得冷哼一句。
“我要是不拉著你說話,你這倔脾氣,萬一自己氣出了好歹,豈不是又要辛苦我這個老婆子伺候?”顧老太太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宋玉書笑著看他們斗嘴,等他們說完了才開口:“這才過來就是想打聽點(diǎn)事兒,許銘川如今手底下有哪些產(chǎn)業(yè)?”
“你不會是想著報復(fù)回去吧?這可使不得,那許銘川心黑著呢!你這次能順利逃過一劫,也是因著知府大人清廉,不與許家勾結(jié),否則怕是連辯解的機(jī)會都沒有!”
吳大夫這時才想起宋玉書當(dāng)初和那蘇院長硬剛的場面,頓時開口勸阻。
“就算我不做什么,許銘川也未必會放過我,如今等著他對付我,不如找些突破口,好歹不能任人欺負(fù)了。”
“聽老婆子我一句,這府城里遭到那許銘川逼迫陷害的商戶也不止你一個,輕則破產(chǎn),重則鋃鐺入獄,家破人亡,那許銘川還不是照樣過著好日子?你還有一雙兒女,可不能想不開!”
顧老太太拉著宋玉書勸道。
誰知倒是讓宋玉書抓住了重點(diǎn):“老太太,可否把那幾家被許銘川陷害過的商戶告知于我?我一人勢單力薄,但加上他們,總比一個人好,且如今知府大人公正清廉,倒也不怕許家太過肆無忌憚?!?
“哎!告訴她吧!這孩子脾氣倔,咱們不說,她怕是也能從其他地方打聽到,倒不如早些和她說清楚,”柳老爺子也清楚宋玉書的為人,知道她不會放棄打聽這些事情。
“當(dāng)初鬧得最大的便是肖家,肖家靠賣糧食發(fā)家,當(dāng)時在府城中雖不如許家勢大,但也不可小覷,許家經(jīng)營的產(chǎn)業(yè)涉及廣泛,糧食、布料、紙坊、酒樓,都有涉獵,但最為重要的便是酒樓和紙坊?!?
“許老爺將府城里的幾家糧鋪分給許銘川打理,許銘川那時候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怎的,非要和府城中的大糧商肖家對著干,只是他經(jīng)商的本事一般,哪里比得上肖家,處處被打壓,許銘川便和肖家長子肖鳴結(jié)下了擔(dān)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