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行皺了皺眉,問:“你咋知道這地方?”
老板抹了把臉上的血,苦笑道:“昨兒那幫偷糧的,是我兄弟弄的。我沒摻和,可隋兵不信,硬說我同伙?!彼D了頓,看了眼李小悠母女,低聲道:“她們娘倆是無辜的,我昨天見她倆在街頭挨餓,便在我家中留宿一天,哪料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李小悠扶著她娘坐下,她娘喘得厲害,臉色白得嚇人。她低聲說:“蕭大哥,謝謝你……”
獨孤行擺擺手,沒說話。他走到地窖入口,掀開一條縫往外看,屋里靜悄悄的,可遠(yuǎn)處還有腳步聲。他皺了皺眉,轉(zhuǎn)頭問老板:“隋兵多久會走?”
老板搖搖頭:“不好說,昨兒丟了糧,他們急眼了,估計得搜幾天?!?
獨孤行聽了這話,心里更沉。他摸了摸腰間的葫蘆,低聲道:“那就先躲著?!彼^一張破椅子坐下,掏出棋盤擺弄,想理清這堆亂糟糟的事。
李小悠坐在她娘旁邊,低聲問:“蕭大哥,咱們咋辦?”獨孤行抬頭看了她一眼,說:“等天黑,找機(jī)會出去。封城沒開,隋兵盯著糧,咱們得小心?!彼D了頓,又問老板:“你這兒有吃的嗎?”
老板指了指角落:“有幾袋米,水缸里有水,不過......沒地方做飯,如果餓了,估計得吃生米?!?
獨孤行點點頭,沒再多說。他從腰間解下葫蘆,擰開蓋子喝了一口,泥龍酒順著喉嚨滑下去,辛辣中帶著點回甘,暖得他胃里舒坦。他咂了咂嘴,忍不住夸道:“這酒真不錯?!?
話雖如此,獨孤行還是覺得他在師父那里喝的酒才帶勁,而陳老頭的酒師父是添加過什么酒蟲之類的東西。
獨孤行晃了晃葫蘆,遞給老板:“你嘗嘗?”
老板接過葫蘆,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咧嘴笑道:“這可是我家祖?zhèn)鞯姆阶?,泥龍酒,喝了暖身子?!彼D了頓,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接著說:“我姓趙,叫趙大錘。家里祖上就是釀酒的,我兄弟以前是城里的齊兵,守城那撥兒的。后來隋軍打進(jìn)來,他帶著幾個老部下跑了,昨兒偷糧就是他們干的。我沒摻和,可隋兵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抓到我頭上了?!?
獨孤行聽了這話,心里一動,暗想:原來是齊兵舊部在鬧騰,難怪隋兵抓人抓得這么狠。他瞅了眼趙大錘,問:“那你咋沒跟你兄弟一塊兒跑?”趙大錘苦笑一聲:“我腿腳不好,跑不動。再說了,酒肆是我老根兒,扔不下來。”
獨孤行點點頭,沒再追問。他低頭擺弄棋盤,手指撥弄著黑白棋子,腦子里還在琢磨這城里的亂。趙大錘靠著墻坐下來,喘了口氣,繼續(xù)說:“這酒啊,以前我兄弟最愛喝。每次守城回來,他都得灌一葫蘆,說是解乏?!?
“這樣啊......”獨孤行頓了一頓,繼續(xù)說道:“話說,我們藏在這里可以嗎?萬一你兄弟他們......”
趙大錘拍胸口,保證道:“放心!你救過我一命,我兄弟們不會說什么的。”隨即,他話鋒突然一轉(zhuǎn),“話說,蕭兄,你怎么會隋語?”說話期間,趙大錘用懷疑的眼神看著獨孤行。
獨孤行微微一笑,“我是個江湖浪子,會很多方,齊語,隋語,秦語都不在話下?!?
說完,獨孤行便表演各種語給趙大錘看,趙大錘不禁佩服贊嘆,也對獨孤行的疑慮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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