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夜深,云水城街巷冷清,巡邏官兵的腳步聲在遠處石板路上回響。白紓月裹緊黑紗斗笠,領(lǐng)著青紓和獨書,借著墻角陰影,繞過巡卒,快步趕到盧氏書肆。
書肆門前昏燈搖曳,舊匾在夜風中吱吱作響,木門緊閉。
看著眼前的舊門板,白紓月深吸一口氣,抬手拍門,掌力落在門板上卻無聲無息,如石沉大海,沒半點聲響起。
白紓月皺眉,自自語:“這門……里頭的人能聽見嗎?”
話音未落,門板驟然一震,一股吸力猛地將她扯入,門縫間金光一閃,隨即砰地合上,留青紓和獨書愣在門外。
青紓急得跺腳,抬手就要砸門,掌風未落,門內(nèi)卻傳來白紓月的聲音,略帶急促:“我沒事!你們先回去!”
青紓一怔,與獨書面面相覷,獨書撓頭,小聲嘀咕:“紓月姐,你真的沒問題嗎?”
白紓月聲音又起,催道:“快走!別在這兒杵著!”
青紓咬唇,猶豫片刻,拉著獨書轉(zhuǎn)身離去,步子卻慢吞吞,心中有些不甘。路上,獨書青紓問:“青紓姐,我們就這樣離開?”
青紓白了他一眼,道:“要不,你打開那木門?”
獨書啞口無。柜臺后的盧秉文瞇著眼,半睡半醒,像是沒把白紓月當回事。她站在門口,警惕地看著這矮老頭,心跳有些快,試探地開口:“獨孤行……他在哪里?”
盧秉文眼皮一抬,打斷她的話,“那小子你帶不走。小蛇妖,別多管閑事?!卑准傇滦念^一跳,這老頭居然一眼就能識破她蛇妖身份,修為肯定深不可測。她定了定神,忙道:“我不是來帶他走的?!?
盧秉文挑眉,眼神多了幾分興味,“哦?那你來干啥?”
白紓月腦子一轉(zhuǎn),脫口道:“來看望他。”話一出口,她就暗罵自己蠢,這理由連她自己都不信。果然,盧秉文皺眉,哼道:“看望?那小子用不著你看。我也不會讓你進后院。”他抬手一揮,掌風未起,書肆內(nèi)卻卷起一陣怪力,直沖白紓月。
她心頭一急,眼看要被推出門,忙喊:“我會醫(yī)術(shù)!”盧秉文手一頓,怪力稍緩,斜眼看她,嗤道:“醫(yī)術(shù)?關(guān)我屁事?”
白紓月咬牙,抓緊門框,指甲摳進木頭,急道:“我會救人!”
盧秉文不耐煩,掌力再起,書肆內(nèi)狂風大作,獨針對她一人,書架上的書冊紋絲不動。她被吹得裙擺亂飛,身體懸空,死死摳著門框,喊道:“我能幫獨孤行療傷!”
盧秉文眼神一閃,掌力驟停,風聲消散,白紓月跌落在地,摔得屁股生疼。
盧秉文敲了敲柜臺,瞇眼問:“你真會醫(yī)術(shù)?”
白紓月爬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硬著頭皮點頭:“真會。”盧秉文卻冷笑,指了指她胸口,“你自己還帶著內(nèi)傷,怎不先治治?”
白紓月一僵,胸口確實隱隱作痛,自被他掌力震傷后,氣血不暢,需靜養(yǎng)才能痊愈。她厚著臉皮辯道:“醫(yī)者不自醫(yī)?!?
盧秉文樂了,嗤道:“哪來的歪理?”
白紓月臉一紅,強撐道:“我一醒就趕來,哪有空管自己?”
盧秉文盯著她,半晌沒說話,像是在琢磨她的話有幾分真。終于,他哼了一聲,起身道:“那小子在后院,跟我來。”
白紓月心頭一松,忙跟上,老頭步子不快,卻帶著威壓,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深不可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