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將近,假裝在柴房里睡覺的二人偷偷起了床。白紓月熄了燈,悄悄溜到盧秉文屋門前,探察里面的情況。
獨孤行已經(jīng)等在木門前,臉色蒼白,但眼神還算清亮。
“準(zhǔn)備好了?”白紓月低聲問。
獨孤行點點頭,壓低聲:“你真有把握破陣?”
白紓月咬了咬唇,沒吭聲,腦子里默念陳塵的名字。陳塵的聲音適時響起,語氣平靜:“門上三道符紋,左起第二道,先以指尖點其中心,再順著紋路逆劃一圈??禳c,別磨蹭?!?
聽完陳塵教導(dǎo)的方法后,白紓月隨即對少年點了點頭。
就這樣,白紓月屏住呼吸,拽著獨孤行的袖子,二人躡手躡腳地來到門前。
獨孤行蹲下身,借著燭光打量木門,門上嵌著一圈銅環(huán),環(huán)心隱約有符氣波動。他皺眉,低聲道:“你真能破這門上的法陣?”
白紓月拍拍胸口,壓低聲音,語氣里還帶著幾分得意,“當(dāng)然能!這玉門陣我研究透了,閉著眼都能拆。”
獨孤行嘴角抽了抽,“你?研究透了?最近怎么回事,你腦子開竅了?以前也沒見你這么厲害。”
白紓月輕哼了一聲,“那是你沒見識!我一向深藏不露,懂不懂?”
“深藏不露?”獨孤行嗤笑,壓根不信,“你要是深藏不露,我就是十三境劍修了。”
白紓月被他說得一噎,趕緊岔開話題,“少廢話,站一邊去,看我破陣。”她咬破手指,指尖滲出血珠,閉眼凝神,腦海里順著陳塵的指引——一道道符文的軌跡在她腦中清晰流轉(zhuǎn)。
白紓月定了定神,開始在木板門上書寫道印,指尖觸到木門時,一股冰涼的觸感順著指腹傳來,她心頭一緊,立馬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劃動手指。
隨著白紓月的書寫,木門之上一道道符紋微微亮起,門上金光泛起波紋,發(fā)出一聲輕微的水浪聲。
獨孤行盯著她指尖的動作,眉頭越皺越緊。白紓月看上去并不擅道術(shù),可她畫符的架勢卻有模有樣,筆畫間隱隱帶著靈氣流轉(zhuǎn)。
他忍不住嘀咕道:“你什么時候?qū)W會畫道符了?這玩意連我都不會。”
白紓月畫完最后一筆,拍拍手,笑道:“好了!接下來只要往里注入靈氣,門就開了?!彼焓钟|碰道符,身后卻傳來一道沉悶的嗓音,“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白紓月心頭一跳,這聲音……怎么這么像盧秉文?她猛地回頭,借著燭光看清柜臺邊站著的那道矮小身影。
盧秉文閉著眼,雙手籠在袖子里,好像還在睡覺一樣。
獨孤行倒吸一口涼氣,脫口道:“你不是睡覺去了嗎?”
盧秉文依舊緊閉雙眼,面無表情,“睡覺?老頭子我睡是睡了,可我這夢里也能走走瞧瞧?!彼D了頓,手掌一翻,語氣驟冷,“想跑?沒那么容易。”
獨孤行心一沉,忙擋在白紓月身前,低喝:“快破門!”可話音未落,一道紫光從天而降,直接往他的身上壓下來,猶如萬山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