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那撥朝平臺摸來的黑衣人已近在咫尺,腳步聲愈發(fā)清晰可聞。
朱玲帶隊,眼睛四下掃視。為防不測,她刻意與潘樂陽等人拉開一段距離。
就在眾人即將踏上平臺之際,朱玲忽地頓住腳步,抬手示意眾人伏低身形,嗓音壓得極低。
“前面有古怪,都小心些。”
她瞇起眼,死死盯著平臺邊緣那塊突兀的巖石,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潘樂陽探出半個腦袋,小聲嘀咕:“朱玲姐,該不會又是青蓮教的埋伏吧?”
朱玲沒有說話,握刀的手指微微收緊,身形悄然逼近巖石,隨時準備暴起發(fā)難。
恰在此時,獨孤行從巖石后微微探首,想要看清來人。月光灑落,照在他臉上,朱玲一眼瞥見,心頭驟驚,只當(dāng)是敵人,手中短刀寒光一閃,直取獨孤行面門!
“誰!”獨孤行反應(yīng)極快,大河劍橫空一擋,錚然一聲脆響,朱玲手中短刀竟被生生挑飛!
朱玲一愣,聽聲音有些耳熟,可生死關(guān)頭哪容細想?她當(dāng)即拔出腰間的另一把涂毒的短刀,寒芒乍現(xiàn),又是一記凌厲劈砍。
“廢話少說,納命來!”
“朱玲?”獨孤行終于借著月光看清來人面容,不由驚呼。
“獨孤行?!”朱玲手腕急轉(zhuǎn),刀鋒險險擦著對方衣角掠過,驚出一身冷汗。
“你們怎會在此?”獨孤行還劍入鞘,眉頭微蹙。
朱玲沒好氣地甩了甩手腕:“這話該我問你!深更半夜藏頭露尾的,我還以為是青蓮教的埋伏!”
潘樂陽從后頭蹦出來,滿臉驚喜:“獨老大?真是你?。》讲盼疫€琢磨著要不要給你來個透心涼呢!”
獨孤行無語了,看來潘樂陽還是老樣子,沒心沒肺。
這時一直在后面帶隊的章文成也緩步上前,與獨孤行打了聲招呼:“獨孤行,別來無恙?”
凌山之初,陳塵和齊靜文合伙暗算他,就已經(jīng)讓陳十三不滿了。如今還見到他這群學(xué)生,心里多少有些膈應(yīng)。
獨孤行拱手回禮:“一般。”
章文成見獨孤行似乎不太愿意與自己詳談,于是便退到了一邊。
此時,那群儒生中倒是有一人深深地看了獨孤行一眼,而獨孤行也察覺到異常,望了回去。
就在此時,潘樂陽突然開口問道:“獨老大,大姐頭她人呢?”
話音剛落,現(xiàn)場鴉雀無聲。
這句話像塊石頭砸進深潭,濺起的不是水花,而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陳十三只覺得后背沁出細汗,心湖深處傳來了難以壓抑的憤怒。他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的劍柄,以壓制心湖之下的獨孤行。
“臭小子,別在這個時候跟我搶身體啊......”
朱玲站在一旁,敏銳地察覺到他神色的不對勁,皺眉問道:“獨小子,怎么了?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就在這時,“獨孤行”突然踉蹌了一下。原來是陳十三讓出了身體。
獨孤行剛想開口,陳十三就在旁邊輕咳一聲,“撒個謊吧,對誰都好。李詠梅的事情,我之后會給你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