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飛速閃過,我的心頭滿是驚疑和憂慮。
“陰陽,你去前面開門,鋪門右邊的巷子里頭有個獨輪車,我攙他出來,我們?nèi)メt(yī)館。”先開口的反倒是紙人許,他話語迅速。
苗光陽還再咳嗽,他額頭上的青筋鼓起,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滾落。
他茍著頭的同時,那只未瞎的眼睛還在上瞟,分明是在盯著看我和紙人許,另一只手卻在身上飛速地摸索起來。
這動作之間,他本身紅得發(fā)黑的臉色,開始逐漸變得慘白。
顯然,苗光陽和我的想法是差不多的,這會兒他也在找自己是不是還丟了別的東西……
我不敢再停頓,拔腿跑出屋子,結(jié)果險些撞上了何雉。
我來不及多說話,悶頭往院外走。
身后傳來細碎的腳步聲,我都不用回頭就曉得何雉在跟著我。
我速度飛快地出了院子。
前鋪里頭紙扎不少,還是一堆普通紙人,中間有幾個顏色泛黃泛白的詭異紙扎。
紙人許沒開店,鋪子里也沒點蠟燭,全靠著從門縫窗戶里頭映射進來的月光。
普通紙人還好,那些個顏色怪異,像是死人皮的紙扎,就讓人心頭一寒,登時就想到昨晚睡覺,床邊還立著四個呢……
我趕緊跑到門口,一手就要拉開鋪門。
結(jié)果門剛被打開兩指寬的一條縫,我就瞧見一只瞪大的眼珠子,猙獰地盯著我!
這一幕簡直太過驚悚,我這會兒正心急如焚,哪兒會料到開門就見個眼珠子。
我被嚇得大吼一聲,猛地一下后退,“砰!”的一聲就撞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腰背被頂這么一下,簡直是痛得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我后退的同時,本能地大力推住門,將其嚴嚴實實地關(guān)了起來……
我反手撐住了桌子,腰間的劇痛,還是疼得我倒吸涼氣。
更令我驚懼的,還是那只眼珠子……
是紙人許沒開鋪門,又有人上門買紙扎?
我現(xiàn)在還清楚地記得,上一次紙人許沒開門,我出來就碰到個買紙扎的男人,他還和我說,三天見不到紙扎,就要穿了我的皮走!
之后我來找紙人許,那男人還在半路上討我的衣服。
紙人許扎了一個黑影,二叔都說很少見紙人許那么生氣。
之后,紙人許就給我將衣服討回來了……
現(xiàn)如今,又半夜遇到上紙扎鋪的“人”,我可不敢再冒冒失失地和他搭話,誰知道那是有錢的貴人,還是說想要討皮的死人?
我單手摁著桌子,一只手摸出來了卜刀,抿著嘴,深呼吸。
平復心神之下,我小心翼翼地再次去開門。
我也總不能一點兒小事兒都辦不好,光看見一只眼睛,就嚇得門都不敢開,得麻利地把車弄出來,才能趕緊送苗光陽去醫(yī)館。
他那副模樣,絕對問題不小,我怕耽誤了時間,害了他的性命。
就在這時,身旁忽然傳來了輕微的響動。
我本來就精神高度警惕和緊張,那響動險些讓我一卜刀就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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