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順著墜落的鈴鐺飛速看向井底。
頓時,我頭皮便一陣發(fā)麻!
因為井底下方的水面上,竟然飄出來了一圈兒圓溜溜的腦袋……
我不曉得是因為水位忽然變淺,還是說那些腦袋浮了起來……
這一幕當(dāng)真是恐怖至極。
一切不過是轉(zhuǎn)瞬之間,鈴鐺啪的一聲,落在其中一個腦袋頂上,又發(fā)出一聲脆響,而這脆響,竟像是鈴鐺破裂了一樣!
何雉的聲音都透著驚疑:“好多……怎么這么多個兇尸……”
她這話,更是讓我脊梁骨躥涼意。
按道理,鬼婆子的眼神比我看得更準(zhǔn),何雉雖然不如她爺爺,但肯定不會說錯。
我極力讓心神鎮(zhèn)定,想問何雉怎么解決。
同時我也想到,難道我們推斷的第三個“人”,竟然是這水井的一群尸體?
或者說,這里頭是山莊中失蹤的仆人?
這要是后者,都還稍微好一點,剛被害死的人,兇也兇不到哪兒去,要是前者,我和何雉恐怕就得趕緊收拾東西跑路了……
我腦中快速思索的同時,開口問何雉,有什么辦法先稍微解決一下,或者鎮(zhèn)住這口井,能不能讓里頭的東西出不來?我們再想辦法將其處理了?
何雉眉頭緊蹙,并沒有馬上回答我。
可偏偏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了咣咣的悶聲。
猛地抬起頭來,我看向另一側(cè),卻瞧見了管家孔慶,竟然站在山腳左邊兒的一棵老樹跟前,就像是撞祟了一樣,腦袋直挺挺地撞樹!
他撞樹的同時,竟還側(cè)著臉看向我們這里,他的面容猙獰恐怖,雙目瞪得極大,眼中都是怨毒。
咣咣撞擊之下,他額頭都爛了,不停地往下流血!
何雉也看向了孔慶,她臉色更是驟變,驚疑不安地說讓我趕緊去把人弄開,不然就要撞死了。
與此同時,何雉飛速地將哭喪棒遞給我。
我一個激靈,接過來之后,快步?jīng)_到了孔慶跟前,哭喪棒啪的一下抽在了孔慶的腦袋上。
孔慶雙目忽然瞪得滾圓,僵直站著一動不動,整張臉詭異地笑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快速后退了半步,孔慶忽然又翻了白眼,整個身體都抽搐不止。
下一刻,他便直挺挺地朝著我倒下來!
驚懼之間,我趕緊伸手,一把攙扶住了孔慶的肩頭,他這才沒摔在地上。
旁邊傳來腳步聲,我警惕側(cè)頭,余光去看。
看清了是何雉撐著扶拐在走過來,我才松了口氣。
她到了跟前之后,眉頭更是緊皺,略有不安道:“這地方太詭異了,大白天的,硬生生讓人撞了祟?”我猶豫了一下,抬頭看天空。
此時日頭正盛,烈日之下,我思索片刻才說道:“這是大陰之時,撞祟不奇怪,只是那東西,的確很兇?!?
“大陰之時?”何雉眼中透著疑惑。
我立刻將當(dāng)時苗光陽對于大陰之時的解釋,同何雉講了一遍。
何雉這才恍然地點點頭,緊跟著,她又皺眉看向昏迷的孔慶,有些猶豫地問我,這事兒我們還敢管么?說這話的時候,何雉的眼中明顯閃過幾分畏懼之色。
何雉雖然任性了一些,但我也能感受到她其實很直爽,沒什么彎彎繞繞,有什么就說什么。
她看了井之后,都生出退卻之心,可想而知這件事多難解決。
我低下頭,心中卻是煎熬掙扎。
雖然剛才我也想到,我和何雉怕是得跑路……
可我們跑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