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一夜沒休息,這是第二天的晚上了,我全憑著意志力在強撐著。
可我意識卻十分的清醒。
至少此刻,我覺得那周孑應(yīng)該和我一樣難熬。
這兩天一夜,他都是跟在我們身后搞鬼。
我快到極限,周孑恐怕也一樣,甚至此刻他極有可能正在休息。
我腳下速度極快,走出苗家院子之后,便徑直朝著村口方向而去。
走了幾步路,我沒等紙人許問我情況,就低聲告訴他,我分析的一切,以及現(xiàn)在我們要去河神廟。
紙人許卻忽然說了句:“剛才在院子里頭,我感覺到了殺機。”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以為紙人許是在說我。
因為我的確覺得周孑該死。
但是我肯定不能隨便殺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周孑是什么下場,自有制裁他的地方。
思索之間,我正想和紙人許解釋。
紙人許卻率先開了口:“苗老爺子想殺他,我感覺得很準(zhǔn)確,你雖然也有殺機,但你的更多的是憎惡,苗老爺子是仇恨,他的殺機比你濃郁,比苗玉兒都要濃郁,你不能讓苗老爺子見到周孑。”
“他這把年紀(jì)了,即便是動手將人殺了,恐怕他自身也承受不住那種刺激,會喪命的。”
我心頭微微一涼,沒想到紙人許說的是這個,因為我自己并沒有想到。
可此時我卻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
我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
這交談期間,我們早已經(jīng)走出了村口,此刻正朝著西面,逐漸靠近懸河的路上走去。
我的視線朝著前方遠(yuǎn)眺,的確能看見一片幽閉的林子。
至于林子后面是什么東西,則是看不清晰。
我驅(qū)散了心頭其余的雜念,低聲提醒紙人許小心,不要被周孑發(fā)現(xiàn)。
此時早已入夜,圓月當(dāng)頭,繁星斑駁。
隨著靠近林子,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因為那林子,竟然是一片柳林子……
莫名的,我就想起來了當(dāng)時在何家村,鬼婆子家后頭的柳林子里頭遭遇的事兒……
柳林子里多居貍子,而貍子老得皮毛發(fā)白了,比破尸的鬼祟還嚇人。
“許叔,不直接穿林子走,從側(cè)邊繞……”我心頭微跳,略有急促地低聲說道。
這話語之間,我隱隱還看見,林子前頭似乎杵著幾個老太太,正在相互交頭接耳地說話呢……
大半夜的,柳林子前頭,哪兒能有什么正常老太太?
到這地方來閑扯,這不是瘋了,就是撞鬼!
要么,就不是人……
紙人許自是按照我所說,跟著我,開始繞路。
不過他語氣也不太好聽,說道:“河神廟外,怎么還會有這么多牛鬼蛇神?這河神,怕不是什么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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