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種人,死了最兇,點了人燭比什么看門的老狗都好使,我家里頭那黃臉婆,就要我弄個兇點的人燭回去,夜里頭睡得安穩(wěn)?!?
斗雞眼分明是在和老更夫講話,眼中全是貪婪。
我心頭惡寒,他們竟然現(xiàn)在就在討論,殺人以后分“贓”?
我頓時就覺得,他們的實力,恐怕不是現(xiàn)在看上去這么簡單。
就在這時,一個半張臉被燒毀過,身材和老更夫差不多的侏儒更夫,舔了舔嘴角。
“我要那個婆娘,我娶了幾個媳婦,沒熬多久,都死了,鬼婆子養(yǎng)出來的婆娘,命硬,老倌兒,留她一條命,給我生個大胖娃娃?!卑肽樃蜇澙返乜粗物?,嘴角竟有口水流出。
頓時,其余人就不滿起來了。
“斗雞眼,你要老東西我們沒意見,你不怕鬼婆子來人點燭睡不著就行,不過張半臉,你都嚇死了好幾個老婆了,這小娘子生得如此標致,拿給你,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人肯定不給你,等完事兒了,咱們私下較量,誰贏了歸誰。”
“那頭狼獒,聽說養(yǎng)這么大,吃了不少尸體,肯定很補,用它的肉燒著吃,骨頭燉湯?!?
幾個更夫你一我一句,根本不將我們放在眼中。
我抿著嘴,死死地握緊了拳頭。
何雉的臉色青紅交加,眼睛都紅了。
狼獒在何鬼婆身側,兇厲地沖著院外狂吠。
本能告訴我,事情絕對有變。
老更夫咳嗽起來,他嗓子就像是破風箱一樣,比起來何鬼婆好不到哪兒去。
我都差點以為他會直接背過氣去。
老半晌之后,他總算好了點兒。
“何鬼婆子,你鬼婆子一脈總是絕后。是因為快死了,腦袋糊涂了,才會讓你覺得四流梆比不過你鬼婆子一脈?”
老更夫幽幽地開口道:“我們不過是分了一部分人手,去那柳林子里頭找你,他們見了血,上了頭,順道抓點兒白貍子?!?
“剩下還有一批人堵在村口,來救你的鬼婆子,進一個殺一個,進一雙,殺一雙?!?
“呵呵,你們的人始終喜歡獨行,一兩個,兩三個上路,要是湊一起,還真是不好對付?!?
話音未停,老更夫又抬起頭來,繼續(xù)說道:“一道狼煙,一家鬼婆子,我們動手的速度可快,或許有人看見正在斗,又趕緊上前,又會死的更快。”
我大驚失色。
何鬼婆更是猛地站起身來,他驚怒得幾乎破了音,嘶吼道:“你敢!”
何雉滿眼驚懼,不住地顫抖著,若不是我扶著,怕是都得癱坐在地上。
“敢?我不敢?我這不是在等你嗎,你敢不敢再搏一搏命,我看你還能在斬死我們幾個人,或是一腳夾了我的腦袋。”老更夫諷刺地又說了一句。
何鬼婆卻是雙目充血一般看著天邊。
我又看了一眼過去。
之前一道狼煙,現(xiàn)在卻是升起了起碼四五道,并且隱隱在更遠處的位置,還有狼煙燃起。
正如老更夫說的一樣,何家鬼婆子都是接了信件,幾乎同時趕來,他們絕沒有成群結隊,否則狼煙的距離都不相同。
應該是有一人到了何家村,直接放出來信號,以至于后方的鬼婆子也在放信號,同時加快速度。
可真要是村口幾十個更夫埋伏著,他們當真是進來就會喪命!
現(xiàn)在就必須出去,不然的話,何家的鬼婆子,就要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