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東明慘叫一聲,整個人朝著地上砸倒下去!
我心下一狠,抬起腿,順著他倒下的勢頭,狠狠一腳踏中他的腰上!
慘叫破了音,何東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再觀紙人許那頭,他巧妙的閃躲開了刀劍,手中鋼絲揮舞得更加凌厲!
接連不斷的慘叫聲中,拋飛起來的不只是頭顱,還有胳膊腿!
紙人許身上本來就套著一層青尸皮紙?jiān)呀?jīng)被濺射起來的鮮血浸透,看上去格外的猙獰兇狠。
我握緊通竅分金尺,眼皮狂跳地看著他的招式。
這些手段,我看上去都很陌生……
可這才是紙人許真的本事?!
操控紙?jiān)皇谴譁\的手段,一旦披上尸皮,就宛若兇尸……
而且還不是笨重的尸體,而是靈活無比的“尸”!
這期間,有人劍斬中了紙人許的胳膊。
他除了被慣性力道壓得手臂變形,劍根本沒有穿透河娘子的青尸皮!
紙人許基本上是毫發(fā)無傷!
我本來想要阻攔紙人許的,只不過,他的動作太迅速凌厲……
那十幾個人死了兩個,剩下的全都缺胳膊少腿,在地上哀嚎慘叫。
“陰陽,咱們走。讓他們自生自滅!”紙人許抬頭看我,沉聲說道。
我呼吸粗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
不過我并沒有立即走,而是低頭看向了何東明。
何東明此時蜷縮成了蝦子一般,捂著自己的頭,格外痛苦。
“你身上還有什么先生的物件,都交出來,否則我將你人扔進(jìn)去穴眼,和那潘裕一個下場!”
何東明顫栗地仰起頭,他眼中盡是恐懼和哀求。
“別……放……放過我……”他哆嗦地說著,從腰間取出來了一樣?xùn)|西。
那是一塊乳白色的玉,上頭符文繁雜,一時間我也看不明白是什么。
“羊皮紙呢?”我微瞇著眼睛,又沉聲喝道。
此前我看得清楚,何東明從崔先生身上將羊皮紙拿走了。
何東明眼中閃過慘然和不甘,他還是取出來了羊皮紙,遞給了我。
“玉是什么,怎么用?”我又問了一句。
“和……和羊皮紙,是一套,我還不知道怎么用……”何東明哭喪著臉,他此時太狼狽了,半張臉都塌陷了下去,嘴巴也在流血。
我眼皮狂跳,頓時不再多說其它。
和紙人許對視了一眼,我邁步往前走去,紙人許極為不舍地看了一眼穴眼之中。
他身體晃了晃,眼中也是不甘,不過他還是跟著我一起走了。
疾步走出去一段路之后,我才停頓下來。
扭頭看了一眼后方,此時密林差不多遮擋了視線,已經(jīng)瞧不見穴眼之地了。
剛才那些人或傷或殘,他們也沒本事再追上來。
“潘裕,確定死了嗎?”紙人許沙啞地問了我一句。
我猶疑片刻,搖頭說道:“沒死,不過應(yīng)該活不下去了,他來不及敲鑼,就被我按到了那尸體上,那尸體,很可怕……一瞬間就能把他陽氣吸干?!?
紙人許沉默片刻,他還是盯著后方,低聲道:“更夫的命就像是蟑螂一樣硬,沒看到他斷氣,我始終有些不放心。只不過那地方太兇了,我剛才也的確被撞祟,我們沒辦法進(jìn)去再扎一刀。”
“現(xiàn)在只剩下這河娘子的紙?jiān)?,我這些年的搜集,也全部搭進(jìn)去了……”
紙人許的話音中充滿了唏噓復(fù)雜。
我強(qiáng)笑了笑,說:“許叔,回頭找一些兇尸墓,任何東西都貴在精,不在多,我們再找上十個八個血煞,總要強(qiáng)過幾十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