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站在陽光熾烈的地方,那符卻給人感覺格外的陰霾。
“陰陽,你知道,這又是什么符嗎?”
周精義話音感慨,眼中卻帶著幾分不忍。
他這話,卻讓我心頭咯噔一下。
本能的,我覺得他意有所指。
我冷冰冰的看著他,還是朝著他走近。
周精義卻拿出來了一個(gè)火折子,要點(diǎn)向符紙的邊角。
他輕聲道:“廖呈應(yīng)該沒告訴你,三陽合符,還有一道陰符,只要在一定距離內(nèi),三陽合符內(nèi)吸來的三魂,會(huì)到這陰符之中?!?
“烈日之下我將陰符點(diǎn)燃,我那孫子,你的兒子,他這一部分三魂被毀,就要魂飛魄散了?!?
“我委實(shí)沒有想到,你的本事不小,那么多下九流,居然沒辦法將你們拿下?!敝芫x語速不快,他最后嘆氣道:“而你從小缺少父親教導(dǎo)照料,顯然不知道什么是孝,居然想要?dú)⑽??!?
“現(xiàn)在,你還想殺我嗎?!”
火折子,已經(jīng)要觸碰到陰符邊緣。
我瞪大了雙眼,額頭上青筋都鼓了起來。
我猛地駐足停下,同時(shí)低聲喝道:“住手!”
周精義淡笑,他手稍微頓了頓,又道:“丟下你手中的銅尺,那東西,可讓為父放心不下?!?
我手顫抖了一下,手指一松,通竅分金尺就往下一墜,直挺挺的插在了草皮地里。
“嗯,這會(huì)兒,你總算聽為父的話了?!敝芫x話音都變得悵然許多。
他看我的目光帶著深邃,竟然還有幾分留戀。
“倒是很像你的母親,只不過,你眉眼中殺氣太重。”
“依稀記得,你母親是個(gè)善良之人。”
我眼眶更發(fā)燙,變得更通紅了。
“這世上,很多東西都是命數(shù),你母親死于竇家,此事,我也一直介懷在心?!?
“陰陽,我曉得你想找到竇家,甚至將竇開業(yè)葬入兇地。”
“可我告訴你,光憑這些,很難動(dòng)搖竇家的根基,他們竇家的陰陽先生,可不是一般人?!?
“你我父子聯(lián)手,必定能替她報(bào)仇?!?
周精義語氣深邃了不少,話音中還帶著幾分引誘。
“是嗎?”我盯著周精義,沙啞的說道:“當(dāng)年我娘剛和竇家訂婚,是如何生的怪病,整日丟魂兒?”
“周精義,你可來得真巧啊,巧合地遇到我娘,巧合地治了她的病,巧合地知道,竇家有個(gè)陰陽先生?”
我這番話說完,周精義的雙眼卻陡然變得明亮了更多。
當(dāng)然,他眼中是愕然,是詫異,更有幾分唏噓。
“陰陽,是你算到的,還是那蔣盤幫你?又或者是我那個(gè)不中用的師弟?”周精義喃喃道。
我死死的瞪著他,從他臉上,我沒有找到一星半點(diǎn)的羞愧。
顯然,周精義這反應(yīng),是他直接默認(rèn)。
“我會(huì)找竇家算賬的,他們逃不掉!可你,也逃不掉!”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周精義的面容上,卻直接閃過不喜。
他看我的神色終于沉了下來。
“哦?為父好生和你說話,你倒是不落教,句句帶著殺機(jī)。”周精義語氣冷冽了不少,甚至帶著訓(xùn)斥。
我更覺得想吐和作嘔,看他的眼神更極為厭惡。
他手中的火折子,卻再一次靠近了陰符。
我死死的咬著牙關(guān),一時(shí)間,卻不敢再開口逼他了。
額頭上的汗水,豆大豆大的落下。
我腦中飛速的想著對(duì)策,要怎么辦能瞬間制服了周精義,還不能讓他碰到符。
遁空的部分三魂,經(jīng)不起這樣的冒險(xiǎn)……
周精義微瞇著眼睛,他更冷聲道:“為父今日就教教你,什么是為子之道,給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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