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局勢大變,丁家早就沒了,平陽省打過仗,人走了一批又一批,我也是真的無處可去,才一直留在這里?!?
我點點頭,表示我聽了他的話。
他又繼續(xù)道:“我記得大概是五年前吧,護著丁家的那軍閥被連根拔起,丁家無人庇護,先是被當時上任的新省長抄家了一次,之后進來過幾次部隊,每一次,都會抄一遍丁家。”
“對對對!最后那丁昌的姨太太,都給人抄了!”
“現(xiàn)在丁家可住不起省城,早就搬回了丁家村?!?
“咱們得出城,您在這里等我,我去找個馬車過來!”
乞丐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停下來左右四看了一圈兒,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我們已經(jīng)走到了省城出城的位置。
我又點點頭,乞丐一溜煙兒的跑去了別處。
略作思索,其實如今的丁家,已經(jīng)沒有威脅,完全可以帶上何雉。
可多想幾分,帶上遁空看到丁家的慘相,卻也不太合適。
畢竟當初我對丁家下手太絕,甚至都讓師尊替我承擔業(yè)債……
我約莫在這里站了有一刻鐘的時間。
那乞丐就帶著一輛馬車回來了。
我上車之后,他就徑直朝著城外趕車出去。
約莫花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我們就到了丁家村。
村口是修葺的極有牌面的村牌樓,丁家村那幾個字,依舊蓬勃大氣。
這依舊是當年的村牌。
到了這里之后,我就記起來路了。
可不消我提,這乞丐居然也能找到路。
七繞八拐的,他就領著我到了一家院子外。
青磚的院落,院門卻顯得極為破敗。
乞丐砸吧了幾下嘴,小聲說道:“丁家落魄了,先生你看,這么好的院子,用那么破的門,真是糟踐了東西?!?
我面不改色,示意他不要多。
下車后,我徑直走到了門前,抬手,我敲了敲院門。
片刻后,屋門被打開。
開門之人,是個年紀少說八十開外的老婦。
她老的牙齒都快掉沒了,嘴巴皺巴巴的包著牙床。
老婦怔怔的看著我,渾濁的眼珠里頭,都是疑惑茫然。
“你找誰?”她顫巍巍的說了句。
“老人家,我找丁昌?!蔽移届o的開口說道。
她明顯有遲疑之色。
“丁家如今家道中落,再過一些年頭,恐人丁凋零。我來給丁家一線生機?!蔽以僖淮握f道。
老婦身體又哆嗦了一下,她眼眶都紅了。
“您是先生……老天爺開眼,丁家遭到如此多的厄運,終于有先生來搭救了……”
她聲淚俱下,顫抖的給我讓開了屋門,又說請我進去,她先給我倒杯茶,再去將她兒子喊出來。
我回頭,給了那乞丐一個眼神,示意他在這里等我。
隨后我跟著老婦進了這院子。
院落中央,卻擺著一口棺材!
棺材前邊兒立了靈堂靈位,靈位上寫著:“長子丁長安之靈?!?
我若有所思,目光掃了一眼院中的屋舍,低聲喃喃:“屋脊射房屋,對主房,長子先去世,對右房小二必游走他方,同時射正方,必定人丁凋零,家業(yè)散盡。”
“應驗到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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