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道,蓄了兩寸的長髯,眼神比四年前更鋒銳,就像是一把待出鞘的利劍!
四年的時(shí)間,遁空長大了許多,快十歲的他,身高已經(jīng)到了何雉的耳際。
他同樣穿著一身唐裝,腰間掛著兩道符串。
比之當(dāng)年,遁空的眉眼長開了許多,他生著和我相仿的國字臉,不過要瘦削一些,眉眼很像何雉,清逸俊朗。
遁空身旁,跟著一條身形超過一米,毛發(fā)黑紅中泛著淡青的狼獒!
三年前,我察覺到我們恐怕要在九河縣長期停留的時(shí)候,我就讓黃七派人去了一趟唐鎮(zhèn),通知了二叔和紙人許。
二叔和紙人許回來了一次九河縣,順道送來了赤獒。
不過他們已經(jīng)習(xí)慣唐鎮(zhèn)的生活,不愿意再住在九河,只是呆了兩月就離開了。
此后三年,赤獒就一直跟在遁空和何雉身邊。
雖說他們身上毒傷頑疾未愈,但也時(shí)不時(shí)會替周遭百姓解決麻煩。
遁空還遇到過一些兇尸,赤獒食尸,兇氣怨氣積累的愈發(fā)多,逐漸就有了血煞化青的實(shí)力。
“黃七,起來吧,我不過是出行一趟,無需如此跪拜?!蔽逸p嘆一聲,叫黃七起身。
黃七卻依舊跪俯在地,面露苦澀,低聲道:“黃七跟了先生十年有余,怎會不知先生此時(shí)難關(guān),若夫人少爺,還有道長的頑疾未愈,先生再難回九河?!?
“況且先生多年未曾回地相廬,屆時(shí),也要回去坐鎮(zhèn),黃七如今妻兒老小都在九河,更難侍奉先生左右……”
黃七話音中還透著哽咽。
我沉默,黃七所說的確是事實(shí)。
輕嘆一聲,我道:“若是再難相見,那你我二人的主仆緣分,恐怕止于今日。若是今后有難,你便差人至地相廬找我?!?
黃七沒有回答,只是重重地沖著我磕頭。
砰砰的聲響中,黃七磕頭三次。
他身旁的女人,小孩,同時(shí)也在磕頭。
待他們磕完之后,霍坤民才上前,他和我抱拳行禮道別。
一番話語后,我們?nèi)忌狭塑嚒?
柳正道則是在車門處駕馬趕車。
馬車平穩(wěn)地朝著紅松縣而去。
這四年來,我大多時(shí)間都在尋醫(yī),無暇去見我娘,更無暇去解決竇家的事情,更沒有去找竇家。
此行要離開九河,我只能先嘗試一下,能否將我娘超度……
若是不能,那就還得等我再找到竇家,將當(dāng)年的事情了結(jié)……
約莫一個(gè)時(shí)辰左右,我們的車就到了紅松縣范圍,再到懸河邊緣的鎮(zhèn)上。
進(jìn)鎮(zhèn)之后,我和柳正道交換,我來趕車。
不多時(shí),我們就來到了懸河邊上。
草廬比當(dāng)年陳舊了一些,懸河水面波光粼粼。
此時(shí)正值黃昏,如血一般的殘陽掛在天邊,映射的懸河水面一片暗紅。
將馬車停在路邊,我下車,帶著何雉和遁空走到了草廬前面。
“遁空,這就是你奶奶當(dāng)年住過的地方。”
我看著那草廬,心頭卻唏噓。
遁空走至草廬前面,看了一會兒,又轉(zhuǎn)身看向懸河。
此時(shí),那赤獒卻兇厲地狂吠了幾聲!脖子上的毛全都乍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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