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影背對著我們,我瞧不見他的長相。
可柳正道并沒有用召集令,柳家的人,又怎么會剛好來到紅河?!
“這匹馬在鎮(zhèn)口,他沒有進(jìn)鎮(zhèn),是在等我們?”蔣盤若有所思地開口。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應(yīng)該是這樣?!?
“來找柳道長?”蔣盤又道。
“無人知曉他在紅河鎮(zhèn)?!蔽一卮?。
“我去看看。”蔣盤就要下車。
“父親……他不見了……”遁空略驚疑地出聲。
我和蔣盤同時(shí)臉色微變。
碼頭上那人影,的確消失不見……
留在原地的,只有一根卡在木板上的竹竿……
“你,就是李陰陽?”入耳,是一個(gè)清洌平靜的聲音。
我瞳孔緊縮,猛地回頭!
才發(fā)現(xiàn),我們馬車?yán)镱^居然多了一個(gè)人。
青色的道袍,筆直板正的腰身,他頭頂?shù)陌l(fā)髻,居然都是用一柄桃木劍穿過。
這是剛才那道士???
他好可怕的身手,居然悄無聲息地進(jìn)了我們的馬車!
而且他的年輕,也出乎我的預(yù)料,看上去不過是個(gè)十四、五歲的少年。
略顯削瘦的瓜子臉型,顴骨高,形若鋒,可又在極處稍收斂幾分。
這代表此人的性格,自主意識極重。
不過他并沒有重到無法聽取旁人意見的程度。
可想要改變他的意見,就得從各方面,將他壓制。
此外,他生著一雙金耳。
骨相有,高眉一寸天倫小,耳白過面并垂珠,高貴聞名于朝野,只嫌損子末年孤。
耳朵高出眉毛一寸,耳朵的顏色淡過于面、
年紀(jì)輕輕,就將身居高位,聲名遠(yuǎn)揚(yáng)。
但,這耳相又代表著老妻刑子!
妻必定早散,晚見,子早喪,至死孤單!
我還想要觀察他更多的面相。
可他的眼睛,卻微瞇成了一條縫。
“你,看得很多了?!彼僖淮伍_口。
這聲音卻透著一股子鋒銳感,讓我覺得耳朵一陣生疼。
“你是誰?!”我語氣很沉,也格外凝重。
“我是誰,并不重要,我來找你,是要請你跟我走一趟?!蹦堑朗康婚_口。
我眼皮跳得更厲害。
果然,這道士并不是為了柳正道而來。
他想要我去什么地方?!
“不知曉你是誰,陰陽又為何要跟你走,柳家道士,什么時(shí)候也成了藏頭露尾?”蔣盤的面上顯然多出了不喜之色。
那道士卻探手,直接朝著我肩頭抓來!
我臉色未變,抽手便從腰間拔出了通竅分金尺,尺子直接朝著他手上壓去。
遁空呵斥一聲,雙手在腰間一抹,兩張符紙入手,直接拍向那道士的臉。
啪!
道士的手,和通竅分金尺碰在了一起。
我這一面,用的是陰面,但是落在手上卻沒多大效果。
遁空已經(jīng)鉆進(jìn)了馬車內(nèi),他身形手段更凌厲。
那年輕道士抽手,就要去阻攔遁空。
我將通竅分金尺大力往下方一壓,同時(shí),用另一只手去抓他的肩頭!
這柳家道士,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