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格外刺目,照射在我眼睛上生疼。
小腿已經(jīng)麻木了,最開始我還勉強能走,再之后就完全是楊青山攙扶著我,我只能用左腳去跳著走了。
這樣緩慢的速度,我們想到紅河鎮(zhèn),恐怕天黑都未必能到。
“你不怕死?”走著走著,楊青山就忽然問了我一句。
“我不會死。”我回答。
“是人,就總會死,師尊教授我,或有一死,只要能實現(xiàn)自己的價值,便在所不惜。”楊青山又說道。
“你不理解我,若是你在我這個位置,你也不會死,況且,先生和道士是不一樣的?!蔽以僖淮伍_口。
“你差一點死了?!睏钋嗌狡沉艘幌挛业耐取?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即便是你未曾出現(xiàn),我最多和林振他們碰到,麻煩一些,但我也不會出事?!蔽一卮?。
楊青山愣了一下,他忽然說道:“但如果你死了,憑借你所做的這件事情,我佩服你。”
“數(shù)百匪徒,不知道能禍害多少黎民百姓,你此舉是為蒼生?!?
我不和楊青山說話了……
我發(fā)現(xiàn),他年紀雖小,雖然心思單純,但他太軸……
而且,他還很可怕。
我和那么多柳家道士相接觸,從沒有見過任何一個,對性命看得有他透徹……
不,這或者說不是透徹,而是柳三元給他灌輸?shù)摹八枷搿薄?
這其實很可怕,因為就連他自己的命,他都可以計算,在合適的時候用出去……
隱隱的,我有一種猜測。
楊青山被邱天元培養(yǎng)成了一個能利用的“工具”,這其中有幾分父子情義不好說。
柳三元在其中,也有自己的打算……
“楊青山?!蔽疑钗艘豢跉?,又開了口。
“嗯?”楊青山略疑惑的看我。
“葬影觀山,并不只是在羌族之中。你信么?邱天元和先師是為了那本書,而要掘你們祖宗墳,此事為大逆不道,我知曉你對羌族之心,但此事,未必需要去掘墳。”我扭頭,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和楊青山對視。
楊青山的臉色陡然一變,他駐足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跟著我,我會給你線索,和找到葬影觀山的機會?!蔽艺Z氣更為凝重。
楊青山久久沒有語,陽光映射在他的臉上。
他青雉的臉,輪廓格外分明。
再下一刻,楊青山走到了我前方,他身體微微傾斜,直接將我背在了背上,朝著紅河鎮(zhèn)走去。
“莫騙我,否則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一定會要你給個交代?!?
楊青山一邊走,一邊一字一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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