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臉?”我眉頭皺緊了不少,雖然沒有直接說,但我卻覺得怪異。
水尸鬼很少有啃人臉的習(xí)慣,更不會不讓人說。
它們都活在水里頭,靠著吃死尸為生。
也就是紅河的水尸鬼太多,再加上被人計算,才會生生從岸上拖走人。
這陽江中,竟然也有這一類的水尸鬼?
我思緒間,那漁民連連點頭,他一只手擋在臉側(cè),極為警惕的看了一眼江面,才道:“前幾天,有一艘貨船上的人不信邪,他們是外省來送貨的,不但大肆談?wù)撍恚踔吝€說要打兩個上來烤了吃,結(jié)果當(dāng)天晚上,全船人都被水尸鬼掏了肚子,一直到昨天,馬山義莊的守尸人才將尸體拉走。”
我瞳孔再緊縮了一下,點點頭道:“還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漁民搖了搖頭,他一臉的緊張:“要說哪兒說得完,這幾年,隔三差五就死人,沒有一千,也有六百了,就希望仙師趕緊出關(guān)吧?!?
說著,他就朝著更遠的方向匆匆走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回到岸邊。
遠眺江面,看著漁民來來去去,我心頭的思索更多。
時間緩緩的過去。
天色開始變暗了。
有一些漁民經(jīng)過我的時候,還友好的提醒了我?guī)拙洌f這地方天黑了不安生,趕緊回城里頭。
我回給他們一個善意的笑容,并沒有離開。
當(dāng)時間逐漸到戌時中,也就是八點多的時候,天徹底黑了。
水面上已經(jīng)沒有船只。
只有岸邊的碼頭邊緣停滿了船。
我身邊的馬兒踢踏了兩下蹄子,略有不安的想要朝著遠處走。
我牽著韁繩,輕輕撫摸馬的側(cè)臉,將其安撫。
夜里頭的水位似乎上漲了一些,都快蔓延到我的腳邊。
我正準(zhǔn)備去碼頭上解開一條船,到江中央去看看。
既然要在開陽做三件事,其中一件是魑魅魍魎。
那男人所指的應(yīng)該就是水尸鬼。
當(dāng)然,這被張九卦聽到,他利用這訊息來騙我。
我剛好可以順手解決了這麻煩。
不過,這件事情并不好解決。
水尸鬼在水下,即便是柳家道士都不好下去。
我若弄不清楚,為什么這里水尸鬼那么多,就很難將其根除。
邁步朝著碼頭走去。
還沒等我上碼頭,遠處卻走來了一行人,他們還舉著火把照明。
我沒有立即去動船,畢竟我是不問自取,再引發(fā)了誤會就平白耽誤事情。
不多時,那行人到了碼頭下邊兒。
為首的,是一個斷腿的瘸子,他一條腿上綁著木棍,借此保持平衡和走路。
在他身旁,則是有兩個年輕人。
這兩人模樣極為相似,都約莫二十來歲,生著長長的馬臉。
其中一個偏瘦,另一個要壯一點。
他們臉色極為蒼白,就像是久不見天日一般。
這一行三人上了碼頭,為首那瘸子指了指西側(cè)一條略大一些的船。
那兩個年輕人便徑直往前,到了船前頭,前頭一個少年跳入船里頭,很快就拖出來一個被白布卷著的東西。
我一眼就瞧見,那白布最中央是人的頭發(fā)……
那是尸體?!
年輕人往外拉拽,在碼頭上的那年輕人又幫忙去抬。
“爹,這尸體還沒有僵,回去還得灌毒,他家的人呢?咋不出來?”偏瘦那個年輕人,話音有點兒公鴨嗓。
那瘸子咳嗽了一聲,他道:“水里頭溺死的人,能趕緊撈上來,已經(jīng)不容易,他們是怕被水尸鬼盯上了,咱們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