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你是要來和我敘舊,還是和這個不聽話的逆子一樣,想帶我離開?”柳天牛笑了笑,他語氣依舊平緩。
“我……”我張張嘴。
再看跪地的柳正道,再加上柳天牛的話,我明白了更多。
“大長老若不想走,又有誰能將你帶走,只是,陰陽心中有太多疑惑,大長老敘舊,可否為我解惑?”我輕嘆一聲,說道。
“我這把老骨頭,天天和孩童們說話,倒是有些困倦,你想聽,我便說罷?!?
說著,柳天牛朝著右側(cè)走去。
我跟上了他。
楊青山跟在我身后。
柳天牛腳步微微一頓,側(cè)眼看楊青山。
“我和他一樣?!睏钋嗌教种噶酥肝?。
“孺子可教。”柳天牛的眼中有滿意。
跟著他走了幾步,便到了旁側(cè)一個屋子里。
簡簡單單的農(nóng)屋,墻角擺著農(nóng)具,墻上兩道門,一個是廚房,一個是起居的臥室。
柳天牛讓我和楊青山坐下,便進(jìn)了廚房。
一刻鐘后,他端著兩碟子素食,以及幾碗清粥出來。
坐在我和楊青山面前后,他將食物分給我們。
我才瞧見,他的左右手腕上,居然有兩道很深的傷口。
傷口早已經(jīng)愈合,成了疤痕。
這么近距離看,他的手是微微發(fā)抖的,就像是剛才端菜,都用了他不少力氣。
“大長老……您的手……”我聲音低啞問詢。
“嗯,前些年,出了一些事情,天干和赤心找到了我,自那之后,我時常被他們煩擾?!?
“他們想要我回去,說,要主持所謂的大局。”
“大局?他們焉能體會,什么叫做大局。”
“蔣先生運(yùn)籌帷幄的計算下,才是真正的大局?!?
“他們,始終愚鈍?!?
“想要我回去,不過是我在柳家為最強(qiáng),輩分最高,索性我挑了一部分手筋?!?
柳天牛這話說的輕描淡寫。
可于我來說,卻像是驚濤駭浪!
自斷手筋?
也對……除了柳天牛自己,誰還能夠?qū)⑺麄竭@種程度?
我心頭有了懊悔。
之所以柳天干和柳赤心能找到他,還是因?yàn)槲也坟杂嬎?,說出他在開陽范圍……
“陰陽,你在想什么?想你不該說我在這里,是么?”柳天牛再次開口。
我苦澀,低聲道:“二長老和赤心道長和您說了?!?
柳天牛搖了搖頭,他道:“天干的嘴,就和羌族祭壇下的磐石一樣硬,他并沒有說是你透露?!?
“不過除了你,除非地相堪輿還有一個傳人,否則沒人能找到我?!?
我怔了怔,臉上苦味更多。
這時,柳天牛臉上卻露出了幾分笑容,又道:“不過,他們兩個,始終是聽話了,我和他們說明了蔣先生的安排,還有你的卦象,他們安安分分的離開?!?
“我這一切,都是為了羌族,四方之命,便安穩(wěn)留在四方?!?
“羌族……”柳天牛喃喃,他看著屋門外,眼中還是出現(xiàn)了濃郁的思念。
一旁的楊青山?jīng)]說話,他眼中更多是復(fù)雜和怔然。
“陰陽,你還想問什么,盡可能問吧,我時而能夢到師尊,就快從這具皮囊中解脫了?!绷炫5难壑杏致冻鰩追州p松。
我臉色再變,視線盯著柳天牛的眉頭,人中……
柳天牛實(shí)在是太衰老了,他眉毛脫落了很多,人中也有了許多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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