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多出來的人頭,并不是完整的頭顱。
它要略微小一些,其中間是黑漆漆的陶土,一片一片的骨頭貼在陶土上,勉強形成了一個頭顱。
其余的人頭,傷痕累累,竟是張九卦挖下來了那些頭上的骨頭……
“取稍好之骨,拼成一更好的頭顱,你是怎么想到的?”我語氣都鄭重了不少。
張九卦畢恭畢敬,他低聲道:“師尊,我昨夜到現(xiàn)在沒睡,每一顆頭都摸過了,我發(fā)現(xiàn),這些頭都極為普通,多摸無用,倒不如將好的骨頭挖出來,又能看到其構(gòu)造,又能摸到其模樣,節(jié)約了很多時間?!?
這時,屋外傳來一點兒聲響,接著羅忠良略探頭進(jìn)來。
他眼中透著幾分驚怕。
當(dāng)然,這驚怕是對張九卦,他對我的眼神則依舊恭敬。
“師尊?!绷_忠良喊了我一聲。
我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羅忠良。
再看張九卦,我上下打量他一眼,眉頭緊皺許多。
“膽大,心細(xì),倒并不是劍走偏鋒,只是你這種做法,之前還未曾有人辦過。”我如實說道。
這時,張九卦卻從身下又抽出來了一樣?xùn)|西。
那不正是定羅盤的方盤嗎?
張九卦眼神試探,又小聲道:“師尊,可否再給一樣保命之物?我在這里取骨,這些頭,都不安分,我得坐著方盤才沒事?!?
“但師兄也總得碰到尸體不是?我怕他給上了身?!?
“他又不太愿意到我身邊來。”張九卦瞅了一眼屋外的羅忠良。
羅忠良:“……”
我倒是沒說其它。
張九卦這膽量,的確要比羅忠良大。
挖頭取骨,羅忠良沒辦法待過來,情有可原。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等會兒會帶你們?nèi)ヒ惶撕渭?,讓遁空給你們畫符護(hù)身?!?
“九卦,你現(xiàn)在有什么問題,盡可能問我,我還會再和你講一些東西。”
“忠良,陰術(shù)需要你自行鉆研更多,稍后,我也會和你說一些陰術(shù)。”我剛說完,張九卦的眼中就迸發(fā)出一陣驚喜。
羅忠良立即點了點頭,他眼中盡是慎重。
“師尊,你說即可,我沒有別的問題?!睆埦咆粤⒓凑f道。
我沉凝片刻,示意張九卦簡單處理一下身上的血污,跟我出來一趟。
張九卦直接脫掉了外面的衣服,里頭的單衣就沒有血了。
他這樣干脆,也讓我啞然失笑。
再之后,我就領(lǐng)著他出了城隍廟,直接進(jìn)了村內(nèi)。
我?guī)е鴱埦咆缘搅水?dāng)日他騙人的那棵大樹下。
接著,我就和他說了人的五行,怎么分辨,以及五行之人的性格,特征,還有人的氣色。
我不只是說,有路過的村民,我會指著他們,給張九卦列舉。
張九卦不知道從哪兒取出來了紙筆,他快速地記錄我說下的內(nèi)容。
當(dāng)我完全講完了之后,張九卦小聲地又問了句:“師尊,怎么看人的生死?”
我皺眉,道:“貪多嚼不爛,要從基礎(chǔ)學(xué)起,怎么通過面相看命,我會教你?!?
張九卦頓時誠惶誠恐。
他低下頭道:“師尊,我明白了?!蔽尹c點頭,道:“去何家等我。”張九卦立即低著頭,朝著何家的方向走去。
我回到廢棄的城隍廟。
羅忠良已經(jīng)洗干凈了手,擦干凈了身上的陶土,在那里等候我了。
我又帶著羅忠良,先到了村口,再往村里走。
這過程中,我和羅忠良說了關(guān)于陽宅的認(rèn)知,以及我們走過的村民宅院。
我告知羅忠良,陰術(shù)和陽算,都沒有簡單的。
陽算要摸骨,記牢每一個面相的變化。
陰術(shù)更要五行八卦,天干地支,六十花甲子,二十四山等等,完全記牢。
羅忠良一直在仔細(xì)傾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