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集之初,難免有些隔閡與矜持,甚至暗中較勁。北地文風受質樸剛健的胡風與務實精神影響,詩文多志詠懷,關切現實,風格豪邁;江南文風則承襲魏晉玄談與山水清音,清麗婉約,講究辭藻與意境,彼此初時頗有些互相瞧不起的意味。北方士子認為南方文章過于雕琢辭藻,缺乏風骨與現實關懷;南方名士則覺得北地詩文粗豪不文,失了雅致與玄理思辨。
然而,隨著交流的深入,在王猛等有識之士有意識的引導下,大家開始超越單純的藝術風格之爭,更多地探討文章背后的義理、情感以及對新時代的思考與責任。一位北地詩人即興賦詩,歌頌統一之功,描繪北國風光,氣勢磅礴,震撼人心;一位江南名士則以精妙絕倫的筆法,即席繪制《雪霽金陵圖》,并題詩寄寓對山河一新、萬民安泰的期盼,意境深遠。彼此的優(yōu)長,在碰撞中逐漸顯現,并開始相互借鑒、吸收。一些年輕的、思想開放的學子,更是如饑似渴地吸收著不同風格的文化養(yǎng)分。
尤其當《華夏頌》在雅集高潮被再次集體朗誦時,那超越地域狹隘、追求共同維新的宏大主題與深沉情感,讓在場許多原本心存芥蒂的文士為之動容,甚至悄然抹去眼角的濕潤。他們開始意識到,一個更加廣闊的舞臺和更深厚的文化底蘊,正在向他們展開,個人的才華或許能在這樣一個大時代中找到新的寄托與方向。這次雅集,雖未能立刻消弭所有文化差異和潛在的鄙視鏈,但無疑為南北文脈的融合,打開了一扇關鍵的門,播下了求同存異的種子。
《華夏頌》的民間傳播與教化。
官方組織太學生和各地官學生,組成宣講隊,深入市井、鄉(xiāng)村,用通俗易懂的方白話,向不識字的百姓講解《華夏頌》的含義,傳播“華夏一統”、“胡漢一家”、“重農興教”、“法行天下”等核心理念。這些學子如同文化的使者,將上層構建的意識形態(tài)和國家認同,以樸素的方式,逐步向基層社會滲透,潛移默化地改變著普通民眾的觀念。
文脈的融合,并非強制性的同化,而是在尊重地域文化多樣性的基礎上,尋求共同的價值基石和精神家園,構建超越地域和出身的新“華夏”認同。它通過教育體系的改革與重建,將新的認同灌輸給下一代;通過高層次文化活動的引導,促進精英階層的交流、理解與融合;通過通俗化的宣傳與教化,影響廣大民眾的觀念世界。這是一個“潤物細無聲”的漫長過程,比軍事征服和經濟整合更為深刻,也更為艱難。但王猛和他的同僚們,正以極大的耐心、智慧和堅定的意志,致力于這項奠定萬世之基的偉業(yè)。帝國的靈魂,正在這文化的交融、碰撞與重塑中,逐漸變得清晰、豐滿而充滿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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