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柔然賊子,竟敢背信棄義,犯我邊境!臣請率兵北上,與董都督匯合,定要將他們趕回漠北吃沙,不敢再窺伺中原!”一位玄甲軍出身的中郎將慨然出列。
“末將愿為先鋒!必斬柔然酋首獻于闕下!”其他將領也紛紛附和,戰(zhàn)意熊熊。
慕容翰、姚襄等軍鎮(zhèn)都督雖未在場,但其在朝中的代表或舊部,也紛紛表態(tài),支持以強硬手段迅速反擊,維護帝國威嚴。
冉閔高坐龍椅,面沉如水,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他并未立即表態(tài),而是將目光投向了下首一直凝神靜聽、若有所思的王猛。
王猛會意,手持玉笏,穩(wěn)步出列,朗聲道:“陛下,北疆之事,其實早在預料之中。柔然趁我初定,內部整合未臻完善,試探而來,其志主要在擄掠人口物資,補充自身,并試探我軍虛實反應,而非尋求傾國決戰(zhàn)。董都督老成持重,堅守不出,保存實力,乃是目前形勢下最為穩(wěn)妥之策。”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繼續(xù)分析道:“然,兵法云,久守必失。若一味固守示弱,不給予其有力懲戒,恐其氣焰愈發(fā)囂張,認為我朝可欺,則邊患將永無寧日,邊民涂炭,亦動搖國本?!?
“那依王尚書之見,該當如何?”冉閔沉聲問道,他知道王猛必有后文。
王猛從容應答:“臣以為,當以此為契機,向北疆增派精銳兵力,但并非大規(guī)模征調民夫、勞師動眾,而是從各主要軍鎮(zhèn),如洛陽、幽州、涼州,抽調部分久經戰(zhàn)陣、熟悉騎兵作戰(zhàn)的精銳騎兵,臨時組成一支快速反應、戰(zhàn)力強悍的‘征北行營’。由一員威望素著、深諳騎兵運用之妙的大將統(tǒng)一統(tǒng)領,火速赴朔方支援董閏。目的非為尋求與敵進行不明情況下的主力決戰(zhàn),而是要以精銳對精銳,以機動對機動,依托董閏的防御體系為支撐,尋機捕捉并殲滅其深入的一兩股主力部隊,狠狠打掉其囂張氣焰,使其知難而退,不敢再輕易南下!同時,此次行動,亦可檢驗新設軍鎮(zhèn)之間跨區(qū)域調兵、協(xié)同作戰(zhàn)之能力,可謂一舉兩得?!?
王猛的建議,兼具戰(zhàn)略遠見與實務操作性,既避免了大規(guī)模動員影響國內剛剛起步的經濟恢復和改革,又能有效增強邊境地區(qū)的戰(zhàn)術打擊力量,實現有限度的、目標明確的威懾反擊。
冉閔微微頷首,目光如電,掃過殿中諸將,最后定格在因述職而恰好在京的慕容翰身上。
“慕容卿?!比介h的聲音帶著絕對的信任與期待。
“臣在!”慕容翰慨然出列,聲如洪鐘,他早已按捺不住,眼中戰(zhàn)意熊熊燃燒。
“朕命你為征北將軍,總領征北行營一切事宜。即日憑虎符,從洛陽(中軍)、幽州(慕容垂部)、涼州(姚襄部)三地,抽調兩萬最精銳的騎兵,北上朔方!抵達后,受朔方都督董閏節(jié)度,然臨陣對戰(zhàn)之具體戰(zhàn)機把握,由你決斷!務必給朕打出大魏的軍威,讓柔然人記住這個教訓,十年之內不敢南顧!”
“臣,領旨!必不負陛下重托!若不能挫敵鋒芒,臣提頭來見!”慕容翰單膝跪地,聲音堅定如鐵。
退朝后,冉閔又單獨召見了慕容翰,進行更深入的交代。
“慕容卿,此戰(zhàn)關系重大,意義非凡。不僅要勝,還要勝得干凈利落,勝得漂亮!不僅要讓北地的柔然人看到,我大魏不僅文治昌明,武功亦依舊鼎盛,絕非他們可欺!更要讓國內那些或許還心存僥幸、暗中窺伺的宵小之輩,徹底絕了妄念!”
“陛下放心!臣明白此戰(zhàn)之深意!定當竭盡全力,揚我國威!”慕容翰沉聲應道,感受到了肩頭沉甸甸的責任。
建康城外,點將臺再次高高豎起,戰(zhàn)鼓擂動,號角長鳴。只不過這次,不再是分兵奔赴各地軍鎮(zhèn)駐防,而是集結帝國最鋒利的幾把尖刀,組成拳頭,北擊胡虜!來自不同軍鎮(zhèn)、不同民族(鮮卑、漢、羌等)的精銳騎兵,匯聚成一股無可阻擋的鋼鐵洪流,在慕容翰的統(tǒng)領下,誓師北上,煙塵滾滾,蹄聲如雷,震撼大地。
北望狼煙起,帝國的刀鋒再次悍然出鞘。這一次,不僅僅是為了擊退入侵,更是為了守護來之不易的和平與建設成果,為了向內外所有勢力證明,這個新生的統(tǒng)一王朝,擁有足以捍衛(wèi)其和平發(fā)展環(huán)境的強大武力與堅定決心。文治與武功,如同帝國的雙翼,缺一不可,此刻,武功之翼正展翅欲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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