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閏在朔方收到京城舊友隱晦的來信提及此事,-->>心情更是復雜難。他算是間接引發(fā)了此事(源于他那份關于弩機事故的奏報),卻萬萬沒想到會發(fā)展出如此驚人的、可能改變戰(zhàn)爭形態(tài)的結果。他既期待這種新武器能極大地增強邊防,減少兒郎們的傷亡,又擔心其不可控的威力與可能帶來的戰(zhàn)術乃至戰(zhàn)略層面的依賴。
朝野上下,因為這尚未正式公開、卻已傳聞四起的“秘器”,暗流涌動,各種心態(tài)交織:好奇、期待、興奮、排斥、憂慮、恐懼……
冉閔和王猛對于這些或明或暗的反應,心知肚明。他們知道,火炮的存在不可能永遠保密,遲早要公之于眾,并納入帝國的軍事體系,形成戰(zhàn)斗力。但在那之前,需要先解決幾個關鍵問題:一是進一步完善火炮的可靠性、安全性和初步的量產工藝;二是要統(tǒng)一內部思想,尤其是軍隊核心高層的認識,消除其疑慮,將其轉化為助力;三是要為這種新武器找到合適的戰(zhàn)術定位,與現(xiàn)有軍事體系融合,而非簡單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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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十八年冬,在一次范圍極小、僅限于最高軍事核心層的高級會議上,冉閔終于決定,向這些帝國的肱股之將部分披露火炮的存在,以正視聽,并統(tǒng)一思想。
與會者包括王猛、慕容翰(特意從洛陽召回)、董閏(從朔方召回)、姚襄(從涼州召回),以及兵部尚書等寥寥七八人。
在極其嚴格的保密措施下,眾人被秘密帶到了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試驗場。當那尊黝黑的青銅火炮再次發(fā)出震天動地的怒吼,將遠處模擬的敵軍密集陣型(擺放的草人、木盾、甚至簡易木寨)轟得七零八落、化為齏粉時,所有在場的將領,無論此前如何想象,都被眼前這真實不虛的、毀滅性的力量深深震撼了,久久無。
慕容翰看著那硝煙漸漸散去后一片狼藉的場面,沉默良久,最終面向冉閔,長嘆一聲,語氣復雜地說道:陛下,有此神兵利器,確是江山之幸,將士之福,可大大減少攻堅之傷亡。然,臣恐日后為將者,若過于依賴此物之威,或失臨陣決斷之勇毅、應變之機巧,則非練兵用將之本意。
董閏則從更實際的角度提出看法:陛下,此物雖利,然觀其形制,鑄造必然不易,耗費頗巨;且炮身沉重,搬運困難,于野戰(zhàn)機動,恐有所不便;發(fā)射準備工序繁雜,射速緩慢,且需專用danyao后勤。依臣看,目前階段,或許更適合用于守備關鍵城池,或于預設陣地進行攻防,難以跟隨騎兵迅捷轉進。
姚襄則從涼州邊防的實際出發(fā),看到了積極一面:陛下,若以此物鎮(zhèn)守邊關雄城,如玉門、陽關,則胡騎再是來去如風,集群而來,亦難撼動我堅城分毫!可保絲路暢通,西域安穩(wěn)!
冉閔冷靜地聽著將領們的議論,待眾人說完,他才沉聲道:諸位愛卿所慮,皆有道理,亦是老成謀國之?;鹋?,乃利器,鋒銳無匹,然它并非神物,更非萬能。它不能替代將士之忠勇血性,不能替代謀略之運籌帷幄,不能替代紀律之森嚴整肅。它只是一種新的、更強大的工具,如同當年之馬鐙,提升了騎兵戰(zhàn)力;之強弩,增強了遠程打擊。善用之,與研究相應之戰(zhàn)法,可強軍衛(wèi)國,減少傷亡;依賴之,則必敗,須知器為人用,人乃根本。
他目光掃過眾人:朕今日示之于眾,非為炫耀,乃是告知諸位,未來之戰(zhàn)法,需因時而變,因器而變。軍器監(jiān)正在全力改進,力求減輕重量,提高射速與可靠性。爾等回去后,亦需思量,如何將這新利器,巧妙地融入我大魏現(xiàn)有之步、騎、弓、工諸兵種協(xié)同作戰(zhàn)之體系之中,揚長避短,發(fā)揮其最大效能。此事,關乎帝國未來武備走向,望諸卿用心。
這次小范圍的披露與討論,雖然未能完全消除所有疑慮,但有效地穩(wěn)定了軍隊最核心層的情緒,讓他們親身感受到了皇帝對此事的重視與清醒認識,也讓他們開始主動思考如何適應和駕馭這頭即將出柙的“戰(zhàn)爭巨獸”,而非被動排斥。秘器雖驚朝野,但其神秘面紗正被緩緩揭開,帝國的軍事機器,即將迎來一次深刻而影響深遠的升級換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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