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次問我太多問題了,孟先生,我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
蘇彥堂突然發(fā)出一聲撕裂般的獰笑,鮮血順著嘴角蜿蜒而下,那雙因失血而渾濁的眼眸驟然迸發(fā)出瘋狂的光。
他攥著短刀的手猛地一旋,狠狠地直往孟淮津的咽喉捅去。
孟淮津目色驟變,猛力側(cè)讓,匕首擦破他的側(cè)頸,見了點血。
“嗬……嗬嗬……”蘇彥堂趁著空隙從地上站起來,嘔著血笑,聲音嘶?。骸斑@我怎么能告訴你呢孟先生,這可是我最后的保命符??!”
話音未落,甲板入口處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厚重的鐵門被人硬生生踹飛,帶著呼嘯的勁風砸向孟淮津后背。
孟淮津瞳孔驟縮,下意識側(cè)身避讓,鐵門擦著他的肩頭重重砸在甲板上,鋼板凹陷處迸出刺眼的火星。
一道鐵塔般的黑影裹挾著濃烈的硝煙味沖了進來,是蘇彥堂的手下王璨。
他是東南亞赫赫有名的拳擊手,此時,雙手各拎著一把重型開山刀,徑直沖了過來!
“蘇先生!”王璨低吼著,雙刀交錯劈出一道寒光,直斬孟淮津的脖頸!
孟淮津猛地抬腳踹在王璨身上,竟沒揣動,只得俯身避開劈來的刀鋒,特戰(zhàn)匕首反手刺向他的腰側(cè)。
但王璨反應極快,左手刀下沉格擋,“當”的一聲脆響,兩把刀刃碰撞處火星四濺。
孟淮津只覺虎口發(fā)麻,被對方驚人的力道震得后退半步。
王璨趁機退到蘇彥堂身邊,低聲說:“我們的人全都……”
蘇彥堂已從地上站起來,胸口的傷口汩汩流著血,凝眸沉思兩秒,聲音森寒:“天無絕人之路。”
“吳波特不是說好會派武裝軍來支援您的嗎?他媽的,為什么沒來?”王璨咬牙切齒。
蘇彥堂看向?qū)γ嫒琥椚琏赖拿匣唇?,悠地冷笑出聲:“被他截胡了?!?
孟淮津身上多處受傷,卻若無其事似的,依舊狂野又鋒銳,“你們不看新聞?吳波特涉嫌利益輸送,正在接受調(diào)查,現(xiàn)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
“他媽的,你太狡詐了!”王璨罵道。
“蘇彥堂,”孟淮津恍若未聞,用睥睨眾生般的視線直視他,“經(jīng)核實,從我國來你那家醫(yī)院治病的民眾中,十人有七人深度依賴你們的新型毒品,今天,你罪責難逃?!?
“你不如老老實實交代,你們的制毒窩點和那個人在哪里?我可以考慮,拎你脖子的時候,痛快一點?!?
蘇彥堂望著波濤詭譎的海面低笑,斜看了眼王璨,云淡風輕:“殺了他?!?
“姓孟的,受死吧!”
說時急那時快,王璨的開山刀已在下一刻劈至孟淮津的頭頂!
“就憑你?”孟淮津的眼底翻涌著嗜血戾氣,腰身貼地旋掃,右腿如鋼鞭抽中王璨膝蓋彎。
一時間,近兩米的壯漢悶哼一聲單膝跪地,開山刀劈在甲板上,濺起半尺高的火星。
稍作休整的蘇彥堂恢復了些許血氣,攥著那把染血的短刀,直朝孟淮津腰腹捅來。
側(cè)頸的血珠剛滾落在特戰(zhàn)服上,千鈞一發(fā)之際,孟淮津借著后退的慣性旋身,躲開了那致命的一刀。
蘇彥堂的短刀擦著他后腰舊傷劃過,帶出一串滾燙的血花。
孟淮津猛地俯身,左手抓起甲板上爆炸后殘留的一截斷裂鋼管,右手匕首反握,借著起身的力道,鋼管如鐵棍般砸向蘇彥堂的手腕。
蘇彥堂閃躲不及,鋼筋砸中他手臂內(nèi)側(cè),瞬間皮開肉綻。
下一刻,王璨拍地而起,開山刀帶著劈裂空氣的銳響再度劈來,孟淮津側(cè)身避開的瞬間,將手中斷裂鋼管狠狠砸向他的面門!
王璨下意識抬刀格擋,“當”的一聲巨響,鋼管被劈彎,震得他虎口崩裂,鮮血順著刀柄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