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中心,魔王城。
昏暗的走廊中,一只身形高大的獅獸人漫步在城堡的廊道上,窗外是氤氳彌漫的霧氣。他披著血色的披風(fēng),頭上戴著一頂純金的王冠,眉心處有一枚白色的印記,象征著他魔王的身份。
那血色的披風(fēng)很長,哪怕是他接近兩米的個子也讓披風(fēng)拖在了地上。
“魔王大人?!?
魔王聞聲望去,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八魔將之一,『天狼』。
“說?!蹦醯统恋穆曇糁胁煊X不出什么情感,而就是這副模樣,反而讓『天狼』覺得安心。
這位魔王性情古怪,先前極其不愿對大陸出手,近期卻又轉(zhuǎn)變思路,似乎想要在這片大陸上掀起戰(zhàn)爭。
『天狼』單膝跪地,魔王就這樣冷漠地俯視著『天狼』,紫色的瞳孔漠然地掃過他的身軀,讓『天狼』不禁顫抖了一下。
“大人,信已經(jīng)送到。如您所說,他的天賦確實(shí)很強(qiáng)。還有,『青鸞』說她有事要向您匯報(bào),希望您過去一趟。”『天狼』說著,將頭埋的更低了。
魔王收回視線,轉(zhuǎn)過身去,向著先前選定的方向走去?!禾炖恰粵]有抬頭,依舊保持跪地的姿勢。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魔王的聲音在空曠的廊道中回響,再抬頭看去,已不見了他的身影。
先知塔樓。
“大人,您來了?!?
那是一只鳥獸人,渾身的羽毛都是淡藍(lán)色中透著些青色,她朝魔王比了個“請”的手勢,并讓開了一個身位,讓魔王寬大的身軀得以進(jìn)入塔樓內(nèi)部。
魔王俯下身子,同時扶住了頭上的王冠,從那略顯“狹小”的門中走進(jìn)了塔樓。
塔樓內(nèi)部的布置很雜亂,桌上放著不少廢棄的稿紙與破損的水晶球,微弱的火光在這昏暗狹小的空間中搖曳,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青鸞』吹滅了蠟燭,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僅有魔王那雙眼睛在黑暗中散發(fā)著微弱的紫光。
他靜靜等待著『青鸞』的下一步動作。
下一刻,原本漆黑的房間中亮點(diǎn)星光,那些星光盡數(shù)匯聚到『青鸞』面前的魔法球中,她的眼睛中似乎倒映著星辰。
『青鸞』念念有詞,手不斷在魔法球上撫過,說:“您看,這是‘他’的命運(yùn),幾乎完全看不清……您知道的,這是我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她驚了一下,手中的魔法球又一次爆開,那些星辰之力順著裂紋消散,她無奈地又一次點(diǎn)燃了蠟燭。
“我恐怕,我沒辦法看清他的命運(yùn)軌跡?!?
『青鸞』無奈地?cái)傞_手,魔王陷入了沉默。片刻后,黑獅轉(zhuǎn)身離去,說:“你已經(jīng)盡力了,不必自責(zé)?!?
看著那道獨(dú)自遠(yuǎn)去的身影,『青鸞』無奈地嘆著氣,又一次吹滅了手中的蠟燭。
那位孤獨(dú)的王……
……
箭矢引發(fā)劇烈的baozha之后,狂躁的罡風(fēng)幾乎將離陌從地上掀飛。他將憐憫插入地面,這才免于被風(fēng)吹走。
離陌有些吃驚于君輕塵在風(fēng)魔法方面的天賦,同時還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君輕塵居然還有遠(yuǎn)攻的手段,他以為君輕塵的攻擊都局限于近戰(zhàn)。
白狼從天上落下來,走到那只蜘蛛魔物身邊,但那里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下了,都被罡風(fēng)撕成了碎片。
“可惜了,這種魔蛛渾身上下可全是煉藥和煉金材料,尤其是毒液,3金晶一小瓶呢,那么大一只最少能取出來半桶毒液……”君輕塵摸著下巴,有些可惜的說著。
“奪少???我能不能用魔法穿越回去……”離陌肉疼地捂住心口,現(xiàn)在他在這個世界最缺的就是錢。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這個道理,離陌還是非常明白的。
“沒事,這不是有我?guī)е?,不差那點(diǎn)錢。后續(xù)如果你想和我出去旅行,我也可以幫你墊付一些資金?!?
君輕塵說著揉了揉離陌的腦袋,后者先是享受的蹭了蹭他的手,然后突然反應(yīng)過來,拉開了與君輕塵的距離。
“別摸頭。”
“我聽他們說貓科動物很喜歡被摸頭。”
“是很舒服……但是不能摸。”
“好吧好吧?!?
某只白狼身后的尾巴甩的已經(jīng)快飛起來了,離陌裝眼瞎沒看到。君輕塵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看了眼一旁烤著的肉,說:“差不多可以吃了吧?”
“嗯,那就開飯吧?!?
……
魔王城的夜晚不比卡鉑利特冷清?;蛘哒f,作為整座大陸最先進(jìn)的城市,魔王城不論白天黑夜都是一派繁榮的景象。
魔王有在城中巡邏的習(xí)慣,但他總會做好偽裝。他戴著面具,披著斗篷。如此一來,除了一些熟悉他氣息的獸之外,沒有任何獸能認(rèn)出他。
前世,他不曾見過如此充滿人間煙火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