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庇谂d國吐了口煙圈,說道:“只有在讓你見到所有人并確認了他們的身份及健康狀況后,我才會收錢,孫經理,我可是有信譽的商人?!?
“如此最好。”孫誠禮聞從柜臺下摸出了個賬本,說道:“那么,于老板可還有些洋貨售于敝店?一切按老規(guī)矩,自不會短了您的銀錢?!?
“還真不習慣你們這辦事效率,一刻清閑都不給人留?!庇谂d國狀似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后從兜里掏出了一份貨物清單,道:“全在這里了,看看吧,不是緊俏貨我也懶得運回來?!?
孫誠禮聞戴上了眼鏡,接過清單后小聲念道:“熊皮35張、青狐皮62張、貂皮109張、海象牙66副,不錯不錯,都是能賣得上價錢的物事;唔,還有生絲300擔、茶葉250桶、瓷器10箱,這個敝店也能收了;大溪地黑珍珠50箱、西米100桶、藥材48大包、明國書籍1283冊、首飾15盒……”
“于老板,不簡單哪?!弊x到這里,孫誠仁有些驚訝:“收集這些費了不少心思吧?還有什么好貨,一并拿來給鄙人瞧瞧。”
“剩下的都是些東印度香料和日本銅,順帶還捎了些澳洲出產的安哥拉山羊羊毛,沒甚出奇的,想必孫經理也不愛收這些物事,我還是想辦法賣給南鐵公司好了,就不勞孫經理費心了?!?
“如此倒是孫某人唐突了?!睂O誠禮一聽就知道這些貨物基本都是南鐵公司預先訂購的了,當下就熄了買過來的心思。不過這次能從于興國手里買來這么多好洋貨(南錐居民將來自太平洋的貨物俗稱為“洋貨”),找個機會賣出去的話,卻也是一筆不小的進項??磥斫窈笠喽嗷\絡這個于老板了,畢竟現在愿意跑太平洋的船東可不多,弄點洋貨過來委實不容易啊,可別讓他被別的店家給截走了——當然了,最令孫誠禮孫掌柜高興的,還是又有數十名來自老家的族人或鄉(xiāng)黨抵達了東岸,這意味著孫家的能量又大了一分,畢竟這年頭還是“自己人”可靠,辦什么事也能更讓人省心。
與孫春陽南貨鋪的人交接完畢人和貨物,并在阿勞坎港海關繳納完畢進口關稅后,于興國又在碼頭與南鐵公司的人就一些香料、羊毛和銅的收購價格進行了一番談判,至晚上十點鐘方才結束。
處理完這些事務后,于興國和幾個心腹船員在碼頭上找了間還算像樣的旅館,住了下來。至于船上其他的水手們,唔,他們可能去照顧那些做半掩門生意的意大利小娘子的生意去了,于興國也懶得理他們——臨睡前,于興國還從正對著海灣的房間窗戶中看到,一艘裝載了不少來自黑水的馴鹿、駝鹿(這也是本土重金求購的)的船只正在卸貨,這令他不自覺地笑了,走太平洋貿易的同行是越來越多了,而且貨物的種類也越來越五花八門了,真的很有意思。
3月4日早晨,在安排副手(一位舅舅朱利安介紹的波爾多“航海家”)率兩艘船載滿貨物北上前往觀海港后,于興國則坐上了一列往興南港運圓木的火車,并于第二天中午抵達了位于大西洋一側的興南港。
他沒有在興南港逗留太久,3月8日,信使班輪公司的“翠鳥”號三桅運輸船起航返回本土,于興國花五元錢在裝滿羊毛的貨艙內坐了下來。在搖晃了二十來天后,1659年4月1日中午,于興國抵達了最終目的地——華夏東岸共和國首都東方港,他打算盡快在碼頭租輛客運馬車前往郊外的自家宅子,他的母親馬蒂爾德早就三番五次寫信催他回家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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