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
廟堂內(nèi),大和尚率先回過神來,摘下掛在胸前的佛珠,狠狠打向疾沖至廟堂門前的秦堯。
“轟?!?
佛珠呼嘯著打在羅漢金身上,狂暴力量頓時將金身打飛起來,秦堯不受控制的也跟著飛起,在空中轉(zhuǎn)了好幾個圈后,方才堪堪穩(wěn)定住身軀,轟的一聲砸落在地。
“請法師救我一救?!?
秦堯抱了抱拳,懇請道:“待在下渡過此劫,必有厚報?!?
大和尚猶如怒目金剛,抬手召回釋放著淡淡金光的佛珠,跨步走出廟堂,冷喝道:“我再說一遍,滾出去,靈應(yīng)寺不染這因果?!?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靈應(yīng)寺外,伽椰子笑得打跌,那張恐怖鬼臉在這奇詭笑容下顯得更加可怖。
秦堯長長呼出一口氣,道:“你見死不救理所當然,我緊急避險也情有可原吧?”
“敬酒不吃吃罰酒!”
大和尚眉頭緊鎖,默默向佛珠內(nèi)加持著渾厚法力,猛地甩手而出。
秦堯瞬間遁入大地,魂軀穿過從院子到廟堂的距離,自釋迦摩尼像前破土而出,沖著佛像拜道:“佛祖,得罪了?!?
大和尚霍然轉(zhuǎn)身,流星趕月般大步奔向秦堯,一雙閃耀著金輝的手掌狠狠抓向他脖頸。
秦堯飛身而起,嗖的一聲沒入佛像內(nèi),頃刻間像是泡在了溫泉里,亡命奔逃的疲憊感一掃而空。
“放肆!”
大和尚面色劇變,急火攻心,卻不敢向佛像動手,只得滿臉憤怒地爆喝道:“滾出來,對佛祖不敬,是要下地獄的。”
秦堯舒服的發(fā)出一聲呻吟,只感覺自己消耗巨大的法力正在迅速恢復(fù),就像疲憊的英雄回到了泉水里。
“和尚,這是我與佛祖的事情,與你何干?”他道。
大和尚:“……”
這是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的回應(yīng)。
唰……
笑足笑夠了的伽椰子撕開寺廟結(jié)界,穿過寺廟大門,在佛光籠罩下,若無其事般來到廟堂前,漆黑如墨,令人心理極其不適的眼珠子死死盯著佛祖金身。
“大和尚,她就這么進來了,你不管嗎?”
佛像內(nèi),秦堯詫異道。
大和尚瞥了眼怨氣滔滔,一看就招惹不起的伽椰子,淡漠道:“我說了,靈應(yīng)寺不染這因果。你們之間的恩怨,當由你們自己來了結(jié)?!?
秦堯無語,忍不住問道:“那你方才攔我作甚?”
“因為攔住你,就可以將這麻煩拒之門外。”大和尚坦然說道。
秦堯:“……”
原本他還覺得自己對這寺廟有所虧欠,因此沒打算計較這大和尚對自己的橫眉冷對。
但此時此刻,見到他對伽椰子的態(tài)度,以及說出的這番操蛋話后,那點虧欠感神奇的消散過半。
少焉,大和尚目光在佛像與伽椰子之間流轉(zhuǎn)了一圈,做出了一件更操蛋的事情。
只見他一步步地退出廟堂,且順手帶上堂門,站在門外低聲說道:“你們可以安心的解決彼此間因果了,對了,最好不要打壞佛堂內(nèi)的東西?!?
秦堯:“……”
我特么的,竟無以對。
伽椰子緩緩來到佛像前,不無譏諷地問道:“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秦堯平靜說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沒什么好說的。
我如果是好人,做了一輩子好事兒,危難時刻被人見死不救或許會感到絕望,乃至感嘆世事炎涼,后悔不已。
可我特么的不是好人啊,這種事情我自己都做過,有什么好感慨的?”
伽椰子:“……”
這和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此時此刻,借助著佛像內(nèi)的力量,秦堯神魂徹底恢復(fù)了全盛狀態(tài),神清氣爽,輕笑道:“你看起來很失望?!?
伽椰子神色迅速變冷,緩緩飛起,伸手抓向佛像中的秦堯。
“嗤……”
當其慘白色手掌接觸到佛像時,佛像內(nèi),秦堯驀然雙手合十,催動魂軀內(nèi)的力量,釋放出一羅漢金身與佛像相重疊,佛像外沿當即閃現(xiàn)出一道白金色光芒,如火焰般灼傷了伽椰子手掌。
伽椰子飛速收回右手,張開雙臂,揚天咆哮,身軀內(nèi)呼嘯著沖出無數(shù)白光,化作一只只與其一般無二的慘白色身影,密密麻麻的橫推向佛祖金身。
“嗡?!?
秦堯以神魂之力溝通佛像內(nèi)的力量,釋放出一道白金色與黃金色結(jié)合在一起的半圓形光波。
這光波仿佛切割機一般,將蜂擁而至的慘白色身影盡皆當中截斷,不過沖至伽椰子本體時,又被其堅硬的身軀所斷開。
伽椰子不斷釋放出分身,秦堯不斷催生出光波。
前赴后繼的慘白色身影如麥子般倒下,然而倒下的身影卻好似對伽椰子來說沒有任何消耗。
半時辰后,伽椰子厭倦了這種無謂的僵持,停止繼續(xù)分裂出化身,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