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夫人停頓了一下,醞釀了一下措辭,繼續(xù)說了起來。
“我看她一個女子帶著兩個孩子,著實(shí)也不容易!這才想著幫一把他們,把你的宅子借給了他們居住。”
“那女子確實(shí)是重陽的表妹,但絕對不是重陽的外室呀!”
“馮玉蘭年輕時所嫁非人,年紀(jì)輕輕就被夫家拋棄了,走投無路之際,這才來到京城中,投奔侯府的......”
“祖母也是看他們母子三人,實(shí)在是可憐的緊,這才動了惻隱之心,將他們收留了下來,就放在外面住著?!?
“并偶爾施以援手,給些微薄的補(bǔ)貼,但也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怎么可能會有你的嫁妝?”
“你怕不是搞錯了吧!”
說完后,老夫人滿臉堆著尷尬的笑容,眼神更是飄忽不定。
韓云汐嗤笑一聲。
這個老虔婆說話漏洞百出,前不搭后語的,一看就是在說謊。
還真以為,她韓云汐還是原來那個,任他們隨意糊弄和拿捏的“小笨蛋”嗎?
有一個這么聰明伶俐的妹妹在身邊,她怕什么呢?
再說,她自己的家世這么好,以前是她為人低調(diào),不知道利用起來。
今后絕不可能再任人欺負(fù)了。
“孫媳嫁入侯府之時,侯府只剩下了一個爵位的虛名,可以說是入不敷出,靠了孫媳的那些鋪?zhàn)雍吞锂a(chǎn)的豐厚收成,才慢慢有了一些起色,從低谷中爬出來......”
“整個侯府都是靠著孫媳的嫁妝補(bǔ)貼,才能維持住最基本的體面,你們還有多余的銀錢去補(bǔ)貼窮親戚?對著遠(yuǎn)房親戚大發(fā)善心?”
“你們這些話,有誰會相信?”
“你們莫不是,真把我當(dāng)成三歲的小孩子,去誆騙吧?”
這些戳心窩子的話,直接把侯府的臉皮都扯了下來,扔在地上來回地踩踏,絲毫也不留情面。
弄得三個長輩臉色都是青白交加,血色全無。
林翩然就在一邊旁觀,看姐姐的戰(zhàn)斗力真是驚人呀!
她到了此時,還沒有出手的機(jī)會。
只好老老實(shí)實(shí)地站在一邊,繼續(xù)看戲。
韓云汐滿臉嘲諷地走到老侯夫人的面前,湊近她的臉,柔聲道,“再說了,祖母,你是那種大方又善良的人嗎?”
“孫媳自嫁入永恩侯府足足五年時間,你向來都是鐵公雞,一毛不拔的,一直都是只進(jìn)不出的性子?!?
“從來也沒有在孫媳身上花過一兩銀子,連你的重孫女馨馨都四歲了,也沒有收過一件像樣的禮物?!?
“你卻總是貪心不足,找各種借口,各種理由,從孫媳這里討要銀錢和首飾,我都記賬了,至少每年也有個三五次?!?
“五年下來,足足有二十三次之多。”
“祖母,你可要看看詳細(xì)的賬本?”
“我想著,你都這么大年紀(jì)了,厚著臉皮總是討要,總要給點(diǎn)恩惠,也從沒有虧待過你老人家吧!”
“這才是祖母你真正的人設(shè)和人品!”
“你說去補(bǔ)貼窮親戚,這簡直就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就好比一個無比自私的人,自己都吃不飽飯,會去把自己的吃食,省給別人吃嗎?”
說完后,韓云汐捂著嘴,咯咯咯地輕笑出聲。
那聲音不算大,卻非常刺耳,刺得人耳膜都是痛的。
韓云汐一席話,像連珠炮一般,炸得老侯夫人臉色黑紅一片,有些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