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寂找到了你?”
程翎疑惑問道,從狐后的只片語當(dāng)中,他一直在猜測佛尊到底死與誰人之手。
作為佛門四大勢力之一的宗主,佛尊的戰(zhàn)力不可謂不高,那么能殺死他的人就極其有限。
空寂算是一位,慧玄、慧遠(yuǎn)、慧能也未必不可能。別要說實力上的差距,根據(jù)狐后所說,佛尊身死后的表情顯然是很意外的,出手之人一定是他所信任之人,這只是第一點(diǎn)。
還有一點(diǎn)則更為恐怖!如果說殺死佛尊之人是空寂或者慧玄三兄弟中任意一個,抓起來將其斬殺就是,禪定山畢竟是超級勢力,肯定有強(qiáng)大的隱藏實力存在。
但是,若此事不是他們之中任何一人做的,那么真正的兇手就會一直隱藏在禪定山,兇手的目的是什么?以后還會繼續(xù)對禪定山做什么?敵暗我明,任誰都無法釋懷。
這對于禪定山來說都是十分兇險之事!好比在宗門內(nèi)埋下了一顆危險的種子,不知道它會在什么時候爆發(fā)。但是等到它爆發(fā)的時候,恐怕會引起極大的動蕩,甚至有滅宗的危機(jī)。
而且禪定山出現(xiàn)這樣的變故,其它幾大勢力會采取何種舉動?碎葉佛國會放棄統(tǒng)一佛門的機(jī)會么?道門會放棄消滅禪定山的機(jī)會么?一切都是未知之?dāng)?shù)。
短短剎那時間,程翎腦海中就轉(zhuǎn)過許多念頭。
狐后并沒有注意到,只是繼續(xù)說道:“不錯,我也很奇怪,照說宗門發(fā)生這么大的變故,空寂早就該逃離了,為何甘冒其險留下來,還來尋找我這么一個與禪定山?jīng)]有任何關(guān)系的妖族?!?
“可是很快,我就沒心思管其他了,因為空寂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那是怎樣的一幅眼神,仿佛要將我看穿,連神魂都無法躲藏?!?
過去許久,他才冷冷說道:“唔......,果然是妖,還是罕見的九尾狐一族,難怪我?guī)孜粠熤抖紴槟銉A倒。”
我不敢說話,就這么靜靜的站著。
空寂繼續(xù)道:“我來尋你只為一件事,若是成了,便允你離開禪定山。”
我心中一動,忍不住問道:“何事?”
“很簡單,你出面作證,殺死佛尊之人便是慧玄師侄?!?
我心中一驚,忙說道:“那怎么可能!我并非禪定山弟子,他們又怎會相信?”
“嘿嘿~,正因為你不是禪定山弟子,況且你與三個師侄之間都有扯不清的關(guān)系,說的話才更可信。”
我本能抗拒,又抵擋不住他的眼神,只能低頭沉默。
空寂卻并不罷休,冷然說道:“好好想想,若你出面指證,我可以只將他關(guān)在地牢,雖然失去自由但性命無虞。如若不然,我就聯(lián)合慧遠(yuǎn)和慧能兩位師侄,共同指認(rèn)慧玄?!?
“屆時,別說慧玄性命難保,即便是你,最終也會淪為那兩位好師侄的玩物!況且,你當(dāng)真以為本尊看不穿你和慧玄之間的事么?若非失了處子之身,憑九尾狐的幻術(shù),還沒那么容易讓人看穿真身!”
我的心頓時沉入谷底,空寂說得不錯,佛尊之死本就十分蹊蹺,那些人能懷疑他,自然也會懷疑慧玄。若再加上慧遠(yuǎn)和慧能兩人的指證,說不準(zhǔn)真能顛倒黑白,將慧玄推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
并且那個時候,誰都不知道,我早已懷有身孕!
獅王滿臉苦澀,過了好半晌才問道:“如此說來,汐月竟然是你和慧玄的女兒?”
“不錯!說起來真是諷刺,我九尾狐一族孕育子嗣本就極難,為保證血統(tǒng)純正,得以最終激活九尾血脈,老祖宗早就定下規(guī)矩,凡七尾以上狐族都不得與外族通婚。誰又曾想到,我竟會與人族修士媾和,反倒誕下最純正的九尾血脈。”
程翎啞然失笑,這幾率也實在太狗血了,以前的江道麒,現(xiàn)在的汐月,他實在弄不懂這個世界的遺傳基因是怎么回事了。
狐后不以為許,淡然說道:“就在沉思之際,空寂漸漸失去了耐心,我只感覺一股如山的氣勢不斷壓下,稍有違拗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到此時,我再無選擇,況且正如他所說,只要空寂能掌控禪定山的大權(quán),殺不殺慧玄都在一念之間,若真能信守承諾,或許還能保其性命?!?
聽得此話,程翎心中隱隱感覺到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可一時間就是說不出來,沉吟少許后問道:“你還是答應(yīng)了?”
狐后道:“是的,我答應(yīng)了空寂的要求,當(dāng)日就出面指證了慧玄弒師之事。禪定山諸位長老和弟子大為震驚,既是痛惜,又感覺不可思議?!?
“要知道,若無變故,佛尊百年之后,慧玄必定是禪定山的宗主人選,為何會如此迫不及待?”
就在此時,空寂進(jìn)來了,他沉痛的望了慧玄一眼,最終將目光落在我身上,嘆道:“當(dāng)真是孽緣,慧玄師侄,師叔的經(jīng)歷難道不能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么?為何要犯這樣的錯誤!”
“諸位,我相信慧玄弒師之舉并非本意,一切的根源就在此妖女身上,看他自小禪定山長大又是師兄最鐘愛的弟子份上,饒其一條性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