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辭滿臉通紅,道:“別鬧,帶上這塊玉牌,去官兵那邊若是有麻煩,拿出來興許管用?!?
黃衣握住了趙辭塞進來的玉牌,默默點了點頭。
于是,三人便不再耽擱,青鳶扶著趙辭往南而去,黃衣孤身向北而行。
……
“嗒,嗒……”一陣奇異的腳步聲回響在墨軒臨江亭的回廊內(nèi),如同兩根木棍在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地面,而以往熱鬧無比的墨軒,在這本該最繁華的夜色里卻是一片黑燈瞎火。
“唉……”腳步聲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喟嘆。
籌備已久的盛會在開始前那一刻取消,那提前堆積在紅燭上的花賞化作了賓客們的失望與憤怒。
與語冰那邊相爭的攀比心,數(shù)十日以來的期待感,長年累月的支持都在那一刻化作了動搖內(nèi)心的懷疑。
他們或許會埋怨兩聲官兵們的不識時務(wù),更大的怨氣卻定然會撒在墨軒頭上。
“你去赤衣那邊了?”遠處,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一盞微弱的燭光在鮮紅的地毯上照出了一道偉岸的身影。
順著身影往上,那是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站在燭光之下。
“是?!逼娈惖哪_步聲又響了兩下,來者似乎是在向那高大的男子行禮。
“都說了留著她在那鬧騰,我們與她留有爭斗,才能激起那些客人們的爭斗之心,才能從他們口袋里掏出更多的財富。你把她殺了,她那邊的人自然是徹底流失,而我們這邊的客人也不會大肆攀比了?!备叽蟮哪凶拥坏馈?
“屬下是想去看看,紫衣是否跑去了那邊。”來者卑躬屈膝,附身以示臣服。
“呵呵,紫衣妹妹自幼便于赤衣交好,如今盛會前忽然失蹤定然是去了她那邊,也是想讓我們的盛會辦不成。如今墨客的擔心只是小事,但若是一個兩個都明目張膽地跑去了赤衣那邊,那么她們各自吸引的客人,也就會慢慢流失去那邊了,至少,他們不會再覺得赤衣是頭白眼狼了?!?
一個妖嬈的身影貼到了高大男子的身上,柔聲說道。
那偉岸的身影搖了搖頭,道:“她們的事如今皆是小事,現(xiàn)在衛(wèi)國司突然盯上了我們,當眾遣散了賓客暫封我墨軒,這才是我們需慎重對待的。咦?墨客,你的身軀……”
方才發(fā)出腳步聲的人答道:“語冰那邊還有個武者,實力強盛不下于禪心境修士,我一時大意了。那武者像是游園畫舫中天下畫三與天下琴三那伙人中的女子劍客,難道,是袁滿派來的?”
“袁滿那身銅臭味哪里驅(qū)使得了天下十二絕中的人?那人來過我墨軒,她身懷鎮(zhèn)南侯玉牌,姓嵇,名嵇澄?!迸勇暤?。
“嵇澄?!”墨客聲音疑惑道。
那高大的男子放聲大笑,連燭光都隨之顫抖。
“哈哈,有趣至極。墨客,你先別去招惹赤衣,你去一趟鎮(zhèn)南侯府,看看是不是有客人到了。先是衛(wèi)國司,又來個嵇澄,難不成還是江山親臨?”
“那國師當真如此厲害?”妖嬈的女子抬手輕輕撫過偉岸身影,問道:“那這一次便是他派衛(wèi)國司的人來找我們麻煩,我們要不趕緊逃離此地?”
“你懂個屁!北幽將征天下,逃?你能逃到哪去,難道你還能躲進渡秋書院不成?”墨客毫不客氣地罵道。
“哼!那國師能盯上這里,還不是因為你擅自與玉軫那邊的人搭上了線?如今反倒罵起我來了,幫著一群玉軫強者在北幽來去自如,這叛國的罪名,你可別帶到我墨軒頭上!以卵擊石,我可不想當那個卵!”女子反譏道。
“好了!”高大的男子一開口,原本怒目相視的兩人即刻恭敬了起來,他道:“墨客,把所有與玉軫那邊的聯(lián)系全部斷掉,需要除掉的人悉數(shù)除掉,切不可給衛(wèi)國司留下任何把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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