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璨微微一愣,往身后看了看,可陳玨并不在身后,慕容非這是……
見著對方驚訝的神情,慕容非笑道:“陛下不必相瞞,您身上并非是宦官或者禁軍的裝束,能在皇宮之中的男人不多,小女子已見過征北王陳璀,禁軍統(tǒng)領(lǐng)陳璨,那您定然是皇上了?!?
“陳……”陳璨猛想起下午時御花園中所見,陳玨在慕容非面前自稱是陳璨,那么慕容非將自己認作陳玨也正常。只是,這皇帝身份,豈可冒名?
陳璨正要解釋,卻見慕容非笑顏明媚,語氣柔和,道:“小女子自汜南遠赴玉軫,只為與陛下相見,不曾想初見時刻卻是在此花前,與月下?!?
慕容非微微頷首,臉上似有一絲紅暈,可人至極。
陳璨呼吸一窒,恍惚間,竟然點頭道:“是,呃,是朕?!?
眼前的狀況令陳璨措手不及,他本就是色中餓鬼,此情此景恨不得直接將慕容非拖入花叢之中,可慕容非直接將他稱作皇上,這一稱呼竟讓他體會到了一絲不同于美色的快感,令他多了一些別的想法。
比如,以皇帝的身份要了這天下琴一。
何況那護衛(wèi)著慕容非的強者可能就在暗處,名正順才能得享美人。
“卻不知陛下在此,可是在等小女子?”慕容非語帶嬌羞,一雙明亮的眼睛卻直直地看著陳璨的雙眼。
陳璨暗中慶幸慕容非沒有直接問他為什么躲在花叢中,聽慕容非發(fā)問,便聲:“是,那么慕容先生遠行萬里來剌煬城,來見朕,可是愿從朕當(dāng)年那句話?”
慕容非走到玉琴處,將玉琴重新背在背上,似是羞赧道:“陛下是說那句話?”
陳璨上前一步,將慕容非的手抓在手中,一邊摩挲著慕容非滑嫩的小手,一邊道:“朕愿以玉軫皇后之位娶先生,不知先生可愿嫁?”
“小女子來此,便是為陛下而來?!蹦饺莘悄樕系男θ輩s逐漸收斂,她面帶憂愁地抽回手,道:“可是陛下可知,此時,北幽五十萬大軍已經(jīng)在騰驥關(guān)外,陛下以為只靠騰驥關(guān)外那副甲胄那根鐵矛就能擋住五十萬大軍嗎?何況除了大軍之外,還有那位天下棋二的北幽國師,以及那位能化作鳳凰的天下琴二?!?
一聽此,陳璨涌動的熱血都冷了下來。被北幽蠶食十八年,剌煬城的消息渠道多已經(jīng)損毀,陳璨知曉北幽大軍來此,具體的情形卻知道得沒有經(jīng)過北幽而來的慕容非多,此刻聽到明確的消息,連他都隱隱有些擔(dān)憂起來。
北幽國師當(dāng)年便能與柳韶瑾抗衡,此刻一個死了的柳韶瑾又如何攔得住他?那北幽戲春會上,雨凰天下琴二現(xiàn)身的消息亦是傳遍了玉軫,加上前些時日的雨水異象,此等強者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他一個禪心境修士的想象。
這一次,剌煬城還能守住嗎?
但此刻,他不能在慕容非面前露怯。
陳璨假作鎮(zhèn)定笑道:“無妨,便是騰驥關(guān)守不住,我們也有后路。”
“征北王已告知我他府中藏有真正的剌煬糧倉,莫非是在那里還有布置?”
在聽聞?wù)鞅蓖醺杏许殢浗孀拥男g(shù)法藏著玉軫真正的倉庫后,慕容非一直懷疑倉庫之中還有布置,便在此時故意說是征北王告訴的她此事。
一聽陳璀已與慕容非說過此事,陳璨也沒一絲懷疑,他此刻本就假冒著皇帝的身份,心中亦有忐忑唯恐此時陳玨真的來此拆穿了他,哪里還能懷疑別人。
況且慕容非已來后宮,將來若是要離開剌煬也定然是要帶走她的,此刻提前一點時間告訴她也無妨。
陳璨點頭道:“確實是有布置,丞相楊清風(fēng)已于那里準(zhǔn)備了船只物資,足夠我們帶著朝中官員以及一部分精銳禁軍離開玉軫。所以,慕容先生放心,縱是北幽攻破了剌煬,我等亦可遠渡重洋而往汜南。只是不知到那時,先生還愿嫁與朕嗎?”
慕容非輕咬紅唇,神情堅決,道:“即便不入宮,小女子也是慕容家的人,于情于理也當(dāng)跟隨朝廷。只是,小女子是從北幽而來,更是與國師江山同行了一路,因此知曉他們的強大,縱是走水路,也難保北幽不會提前安排阻攔埋伏。所以,小女子也難以放心。陛下,您能帶小女子去看一看嗎?”
面對著慕容非絕美的容顏,心里不斷寬慰著自己她馬上就要是自己的人了,又只是個凡生,告訴她也無妨。陳璨思索了片刻后點了點頭,道了聲:“好?!盻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