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第二春秋呼吸一窒。

好丑的面容！這不是上次那個(gè)自己隨手救下的夜锫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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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等第二春秋與它說上一句話，那小妖物便又忍著疼痛扛起那一叢荊棘，向著遠(yuǎn)處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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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春秋怔住了。

在這片雜園之中，滿目皆是黑白灰的已死草木，僅有的色彩點(diǎn)綴是那由被吞噬者的靈念與生機(jī)催生出的綠植。

而在眼前，那一片充滿生機(jī)的墨綠荊棘之中，僅有那只羊通體只分黑白兩色。

第二春秋不禁恍惚，眼前這只半邊雪白半邊墨的羊，竟與他初入這片荒野時(shí)夢中所見黑白世界中的那只一模一樣。

難道這一刻，自己猶在夢中？

“雜園，烏素?！?

青書未說過的話語忽然間在第二春秋耳畔響起，雜園，烏素。

眼前的這只看著只有毛色與尋常綿羊有別的羊，就是青書未曾說過的，雜園的守護(hù)者？

第二春秋腦海中迅速浮現(xiàn)起那幾乎要被忘卻的夢境，雖然與如今現(xiàn)實(shí)中的雜園還有些許差異，但這同一片黑白詭譎的世界，同一只古怪的綿羊，讓第二春秋又驚又懼。

不遠(yuǎn)處，烏素似乎沒有注意到有一雙震驚的眼眸在上上下下打量著自己，它細(xì)細(xì)咀嚼著口中的荊棘，似乎那是這片雜園中無上的美味，那一絲絲精純的靈念與生機(jī)隨著那一口口咀嚼進(jìn)入了它的身軀。

仿佛這整片雜園所吸收到的精華就只是為它而提供的食糧。

第二春秋瞪大了眼睛看著周圍堆積著的荊棘，心想難道這便是雜園存在的真相？

那雜園存在千年，眼前的這只黑白雙色看似人畜無害的羊，吞食了每一次雜園開啟時(shí)吞噬掉的靈念與生機(jī)，它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如鏡湖雨眠，荷園江山？

甚至，猶有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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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春秋從震驚中醒來，他看著眼前小小一只夜錚凵裰芯熘亢撩揮屑跎佟

方才的第一眼，他被夜锏某舐諾劍扇緗襝趕縛慈ィ廊懷舐尚Γ募綈潁氖直鄱疾悸嗣苊藶槁櫚納絲冢磯嘍家丫狃琛6諛切┥稅滔旅媯諛切┐純諫畬Γ719乓凰克康牧檳睢

荊棘的尖刺曾刺破第二春秋的腳踝，將少量靈念與生機(jī)送到他的體內(nèi)。而眼前的這只小妖物，其肩膀臂膊被荊棘刺了何止千遍萬遍，那如今的它還是當(dāng)初那只被尋常手段捆住的小妖物嗎？

第二春秋放眼望著烏素周圍滿滿一片的荊棘，心想，這樣一片墨綠的原野該不會都是眼前這只小妖物搬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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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它扛來一叢荊棘都要休息片刻才能去扛下一叢，但不知從何時(shí)起，它突然忘卻了勞累，忘卻了荊棘帶給它的疼痛，不知疲倦地為烏素扛來越來越多的荊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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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shí)，烏素也抬起頭來。

雙方目光交匯。

沒有靈念的沖撞，沒有殺氣的轟鳴，烏素眼神平淡，就好像在看著一株雜園內(nèi)的尋常草木。

它一邊咀嚼著口中的荊棘，一邊朝一個(gè)方向偏了偏頭，似乎是在引導(dǎo)著第二春秋往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