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處果然有皇城司的人在盤查。
沈從戎勒馬停下,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段云峰帶著幾個司使站在城門口,目光如鷹隼般掃過每一個進(jìn)城的人。
“在等你?”沈從戎低聲詢問云菅。
云菅點(diǎn)頭:“他若不是在等我,堂堂鎮(zhèn)獄司副司主,何必每日守在這城門口?”
沈從戎聽到這話,語氣帶著些幸災(zāi)樂禍:“看來段云峰是鐵了心要找你麻煩?!?
話是這么說,他慢悠悠騎著馬往城門口去時,卻對云菅道:“看我的?!?
馬兒到了城門前,照例被攔停。
段云峰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看向了馬背上的云菅,那雙陰鷙的眼睛,瞬間挑起。
“喲,沈少夫人?!?
云菅神色平和,安靜的與他對視。
沈從戎挺直背,揚(yáng)高聲音開口:“段大人,對內(nèi)子有何指教?”
段云峰似乎這會兒才看見沈從戎,他皮笑肉不笑道:“哪敢指教?只是段某尋了沈少夫人數(shù)日,今日才見到人,可真是不容易?!?
“你尋我夫人做什么?”沈從戎吊兒郎當(dāng)?shù)?,“莫不是還惦記著先前入獄那事呢?要我說啊,段副司主你這人哪里都好,就是太過小心眼。”
一句“段副司主”出來,段云峰臉色驟變。
他雙眼似毒蛇盯上獵物那般,陰森森的看著沈從戎。
沈從戎也不懼,還笑嘻嘻的看了回去:“段大人,為官多年,你應(yīng)該知道適可而止這個道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何必緊揪著不放?我現(xiàn)下要和夫人回家,段大人還要攔著我們不成?”
段云峰卻不應(yīng)允,反倒抬手,將周圍一些皇城司使都召集了過來。
“敢問小公爺,為何從城外回來?這是去了何處?”
沈從戎臉一沉:“怎么?我去哪里,還要和段副司主通稟嗎?段副司主好大的官威!便是你們皇城司的指揮使謝綏,也不敢如此對我!”
段云峰視線又從云菅臉上掃過:“段某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你奉的誰的命?行的什么事?”沈從戎叫嚷,“你叫謝綏來,讓他親自和我說?!?
段云峰卻對謝綏閉嘴不提。
云菅見狀,便知謝綏目前應(yīng)當(dāng)安全,更甚,很有可能已經(jīng)重新掌控了皇城司。
不然就段云峰這種容易小人得志的家伙,早就將尾巴翹起來炫耀了。
沈從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他看著段云峰大聲叫嚷,甚至有些趾高氣揚(yáng)。
“段副司主為何不說話?若是沒有正當(dāng)理由,煩請讓路!”
段云峰卻不走開,只盯著云菅問:“沈少夫人,你將囚中那幾個重犯藏在了哪里?”
云菅眉頭一挑:“段副司主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是嗎?”段云峰拔出腰間佩刀,眼神陰鷙,“少夫人不肯說實(shí)話,那就別怪段某不客氣了!”
話音一落,皇城司使迅速包圍過來。
眼見著段云峰刀尖直指云菅,城門口頓時一片嘩然。
進(jìn)出的百姓害怕殃及無辜,全部小跑著四散躲開。
沈從戎怒從心起,猛地勒緊韁繩。
他一手按在腰間佩劍上,眼里燃起熊熊怒火:“姓段的,你敢當(dāng)街對我夫人動刀?”
段云峰陰笑道:“是有如何?難道小公爺要包庇嫌犯嗎?”
“什么嫌犯不嫌犯,我只知你段云峰羞辱我沈家,這事我絕不會罷休?!闭f罷,沈從戎直接拔劍,策馬朝段云峰而去。
段云峰沒想到對方連爭辯都沒有一句,竟就這樣動了手。
他揮刀迎戰(zhàn),抽空看了云菅一眼。
云菅依舊坐在馬上,雙手抓著韁繩,被沈從戎一只手臂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