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婳早就趁眾人不注意時躲到了偏堂的白紗屏風后,她透過薄紗看見辭憂、承基的瞬間紅了眼。
她的心感受到了久違的刺痛,但很快那抹痛就化為心疼跟喜悅。
孩子長這么大了,真好。
“這、這、這是……”巧慧激動地指著孩子。
云清婳緩緩頷首。
他們跟主子長得太像了,一眼就能認出來。
“主子可要跟兩位殿下見面?”巧慧一時之間五味雜陳,她心疼主子,心疼孩子,不禁紅了眼。
她的鼻梁發(fā)酸,良久才啞聲道:“不必了,就這樣看著吧。”
孩子在這里,那便說明裴墨染離得不遠。
她不能暴露身份。
云清婳望著兩個孩子,眼眸晶亮。
他們的腰間還掛著鏤空金香囊,承基的是飛魚形狀,辭憂的是蝴蝶形狀,香囊里裝著的是驅(qū)蟲蛇的藥材。
這一對香囊依照她畫的圖紙所制,是給孩子八歲的生辰禮物。
她的心中五味雜陳,說不上是什么心情。
承基、辭憂似有所覺,他們左右張望了下。
云清婳立即收回視線,上了二樓。
“讓你們掌柜滾出來!我最恨奸商!”辭憂叉著腰,聲音稚嫩嬌氣。
辭憂的柳葉眉一挑,指著店伙計道:“哥哥,把他抓起來!”
承基的眉宇凝滯。
妹妹強買強賣倒也無傷大雅,可若是引起歹人注意,招來禍患就不好了。
身后的兩個侍衛(wèi)一動不動。
辭憂氣急敗壞的跺跺腳。
云清婳找了個靠近樓梯的位置坐著,恰好能將樓下的景觀一覽無遺。
“我記得他們小時候也不是這樣的,皇上怎么把他們養(yǎng)成了這樣?”段南天的濃眉一擰。
巧慧眼中滿是擔憂。
公主年幼,如此行事倒也稱得上可愛,可年紀再大些,那便有驕縱跋扈之嫌了。
云清婳捏著茶杯,抿了一口香茗,她俯瞰著樓下,但笑不語。
誰都有資格說兩個孩子沒被裴墨染教養(yǎng)好,但她沒資格。
因為她作為母親,缺席了孩子五年的陪伴與成長。
而且辭憂這般任性,反而說明裴墨染究竟有多寵愛她。
店伙計滿頭大汗,他急忙上樓,“掌柜,怎么辦???那位小姐一定要您送給郡守夫人的頭面,小的看她來頭不小?!?
“主子可要把頭面賣給公主?”巧慧壓低聲音,明知故問。
“賣!”
云清婳的嘴角勾出一抹邪魅的弧度,“作為他們的娘親,我要教他們做人!”
她在巧慧耳邊絮絮說了什么。
巧慧心領神會,她笑著從樓上走下來,她換上標準的招待貴客的笑,“這位小姐,我們掌柜見您誠心想要,她答應了!”
“這還差不多!”辭憂的下巴輕揚,倨傲盡顯。
“只是這副頭面是我們掌柜親手執(zhí)筆所畫,乃黃金打制,上面還鑲嵌了西域?qū)毷?,價值不菲啊?!鼻苫勖媛峨y色,似乎十分為難。
辭憂白了她一眼,“你瞧不起我?我還能少你錢不成?!”
“小姐真是慧眼識珠,其實與這副頭面類似的款式,首飾鋪里比比皆是,價格實惠。要不您再考慮考慮?這副頭面……”巧慧略帶討好道。
“少啰嗦,開個價吧!”辭憂不耐的打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