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疏察覺到他神色的變化,輕聲問道:“綏之,怎么了?你剛才為何突然提起那紅土坡的火把果?”
張綏之沒有立刻回答,他轉(zhuǎn)身回到屋內(nèi),關(guān)上門,壓低聲音對姐姐說:“姐姐,你還記得我早上在案發(fā)現(xiàn)場,提到過在木德隆房間外,發(fā)現(xiàn)了一個沾著特殊紅土的腳印嗎?”
張雨疏點了點頭。
“那種紅土,夾雜著云母片,寨民說可能后山有?!睆埥椫难凵皲J利起來,“而象山紅土坡,正是那種土質(zhì)!更重要的是,我昨日在酒樓第一次見到阿詩瑪姐姐時,就曾根據(jù)她身上沾染的泥土和勾掛的植物纖維,推斷她去過象山紅土坡的火把果叢。當(dāng)時阿詩瑪姐姐并未否認(rèn)。”
張雨疏驚訝地掩住嘴:“你的意思是……木景云特使他……”
“我無法確定?!睆埥椫畵u了搖頭,神色凝重,“但我剛才故意試探他,提到火把果叢的刺有毒。如果他從未去過那里,或者對那里不熟悉,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茫然或者感謝提醒。但他那一瞬間的細(xì)微反應(yīng)……說明他很可能知道那個地方,甚至可能近期去過!一個剛剛抵達(dá)寨子的木府特使,怎么會對寨子外一處偏僻的紅土坡如此了解?除非……”
除非他并非今日才抵達(dá),或者,他對此地的了解遠(yuǎn)超常人。
張綏之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木景云表現(xiàn)出的公正與悲痛之下,似乎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他聲稱是今早才從麗江城趕來,但若他早就暗中到過此地呢?他與木德隆是堂兄弟,木德隆被撤職查辦,由他接任,這中間是否還有別的隱情?
“姐姐,此事關(guān)系重大,你我知道就好,切勿對任何人提起?!睆埥椫嵵囟趶堄晔琛?
張雨疏深知利害,連忙點頭。
張綏之在房中踱了幾步,心中已有計較。月影嫌疑重大,但木景云的出現(xiàn),讓案情變得更加復(fù)雜。必須盡快找到更多線索。他走到門口,喚來一直在附近等候差遣的花翎和阿依朵。
二女立刻跑了過來,臉上帶著興奮和期待:“綏之哥哥,有什么吩咐?”
張綏之將她們帶到僻靜處,低聲道:“花翎,阿依朵,我需要你們幫我做一件事,但要非常小心,絕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
“什么事?你說!”花翎拍著胸脯保證。
“今天晚上,等天色完全黑透之后,你們想辦法再去一趟月影住的那邊?!睆埥椫畨旱吐曇?,“但不是直接進(jìn)去。你們要制造一點動靜,或者想個合理的借口,比如就說阿詩瑪頭目找她問話,或者寨子里丟了什么東西需要核查人員,總之,想辦法把月影從她的小木屋里支開一會兒,時間不用太長,半柱香即可?!?
阿依朵眨著大眼睛,疑惑地問:“支開她?綏之哥哥,你是想……”
“對?!睆埥椫c頭,“我需要一個機會,趁她不在的時候,進(jìn)去仔細(xì)搜查一下她的房間。白天我們?nèi)サ臅r候,時間倉促,又有她在場,很多地方不方便細(xì)查。我懷疑,她的房間里,可能還藏著我們沒發(fā)現(xiàn)的線索,或許與兇器有關(guān),或許與其他秘密有關(guān)?!?
花翎和阿依朵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緊張和刺激。幫助神探哥哥秘密搜查!這太令人激動了!
“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花翎信心滿滿,“我們肯定把她引開!”
“但是切記,”張綏之再次嚴(yán)肅叮囑,“第一,安全最重要,不要引起她的懷疑,更不要和她發(fā)生沖突。第二,此事絕密,除了我們?nèi)齻€,不能再讓第四個人知道,包括阿詩瑪頭目,暫時也別說,以免走漏風(fēng)聲?!?
“明白!”二女齊聲應(yīng)道,眼中閃爍著完成任務(wù)的光芒。
夜幕,再次降臨火把寨。白日的喧囂和恐慌,在沉沉的夜色中似乎暫時被掩蓋,但暗流,卻在地下更加洶涌地涌動。張綏之站在窗前,望著遠(yuǎn)處月影木屋方向那一點微弱的燈火,心中充滿了期待與警惕。今夜的行動,能否揭開月影隱藏的秘密?而那看似公正的木景云特使,他的靴底,是否真的曾沾染過象山紅土坡的泥土?一切的答案,都隱藏在即將到來的夜色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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