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綏之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目光如電,直射錢理,伸手指著他,對早已蓄勢待發(fā)的花翎和阿依朵下令道:“花翎,阿依朵!給我把這個冒充朝廷命官、招搖撞騙的賊人拿下!”
這一聲令下,石破天驚!
錢理和他那隨從臉色驟變,如同見了鬼一般!錢理驚駭?shù)刂钢鴱埥椫骸澳恪愫f什么!”
然而,花翎和阿依朵早已等待多時!她們對張綏之有著絕對的信任,聽到命令,如同兩只矯健的獵豹,瞬間動了!
花翎身形一閃,直撲錢理!錢理雖然驚慌,但也有些粗淺功夫,下意識地想要拔刀反抗,但花翎的動作快如閃電,一手刁住他拔刀的手腕,用力一擰,同時腳下使絆子!錢理慘叫一聲,佩刀脫手,整個人被花翎干凈利落地摔倒在地,膝蓋死死頂住他的后心!
阿依朵則迎上了那名高大兇悍的隨從。那隨從怒吼一聲,揮拳砸來,勢大力沉。阿依朵卻不硬接,嬌小的身子如同泥鰍般滑溜,側(cè)身避開拳風(fēng),手中寒光一閃,她那柄鋒利的小彎刀已經(jīng)架在了隨從的脖頸上,冰冷的刀鋒緊貼皮膚,嚇得那隨從頓時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這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錢理和他的隨從已經(jīng)被兩個少女徹底制服!
一旁的徒鋒見狀,眼中精光一閃,毫不猶豫地上前幫忙,抽出隨身攜帶的麻繩,與花翎、阿依朵配合,三兩下就將錢理和隨從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如同兩只待宰的粽子。
張綏之這才緩步走到癱倒在地、面如死灰的錢理面前,蹲下身,伸手從他懷里取出了那個紫檀木官印盒。他打開盒子,取出里面的銅印,仔細看了看印文,然后舉到錢理眼前,臉上帶著洞悉一切的笑容,聲音清晰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
“錢大人,哦不,或許該叫你別的什么名字?你方才出示的這方官印,印文是‘刑部主事之印’,對嗎?”
錢理嘴唇哆嗦,不敢回答。
張綏之冷笑一聲,繼續(xù)說道:“可惜,你這印,造得不對!按我大明朝廷規(guī)制,刑部下設(shè)各清吏司,主事官印應(yīng)為‘刑部某某清吏司主事之印’,印文需明確所屬司衙!豈有如此籠統(tǒng)的‘刑部主事之印’?此乃其一!”
“其二!”張綏之站起身,目光掃過驚愕的眾人,“發(fā)生命案,需通知當(dāng)?shù)乜h尉勘驗,此乃《大明律》明文規(guī)定,亦是官場常識。你身為‘刑部主事’,竟對此毫無概念,一味只想草草結(jié)案,豈不荒謬?”
“其三!”張綏之目光再次落回錢理慘白的臉上,“我方才出示吏部正式任職文書,任何稍有見識的官員,見此文書,即便不阿諛奉承,也當(dāng)核實身份,以禮相待。而你,竟視若無睹,反應(yīng)平淡至極,仿佛見慣了此類文書一般。這只能說明,你根本不清楚吏部文書的分量,或者……你根本就不是官場上的人!”
張綏之每說一條,錢理的臉色就白一分,等到三條說完,他已是渾身癱軟,冷汗如雨,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張綏之最后逼問道:“說!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冒充朝廷命官?趙德崇的死,是否與你們有關(guān)?”
在眾人凌厲的目光逼視下,錢理終于徹底崩潰,哭嚎著供認(rèn)道:“饒命!好漢饒命!小人……小人招!小人真名叫錢多多,是……是南昌府周邊的混混……這……這是我同鄉(xiāng)……”他指了指被捆的隨從,“我們……我們聽說這條官道上常有攜帶錢財?shù)纳搪没蚴怯猩矸莸目腿送端奁Э蜅!汀拖肓诉@個法子,弄了假的官印和文書,冒充刑部官員,專門找這種荒野客棧敲詐勒索……特別是那些看起來有身份、或者像是有秘密、怕見官的人……就想嚇唬他們,敲點錢財……我們……我們真沒sharen?。≮w軍爺?shù)乃溃覀儧]關(guān)系!我們進來的時候,他……他已經(jīng)死了!我們只是想趁機撈點好處,把案子糊弄過去……”
真相大白!原來這氣勢洶洶的“刑部主事”,竟是個招搖撞騙的假貨!
現(xiàn)場一片嘩然!眾人又是后怕又是憤怒,紛紛斥責(zé)這兩個騙子。
張綏之讓人將錢多多和他的同鄉(xiāng)捆好關(guān)進柴房,嚴(yán)加看管。他走到徒鋒面前,撿起那塊玉佩,遞還給他,歉然道:“徒鋒兄,方才情急之下,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徒鋒接過玉佩,深深看了張綏之一眼,冰冷的目光中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贊賞和感激,他抱拳道:“張公子明察秋毫,膽識過人,徒鋒佩服!多謝公子還我清白?!彼D了頓,看了一眼身旁驚魂未定卻望著張綏之眼中異彩連連的蘇小姐,補充道,“也多謝蘇小姐仗義執(zhí)?!?
蘇小姐臉一紅,低聲道:“徒鋒俠士客氣了,是張公子救了大家?!?
張綏之謙虛地搖搖頭,目光再次投向趙德崇死亡的房間,眉頭依舊緊鎖。假官雖已現(xiàn)形,但趙德崇的真正死因,以及昨夜那詭異的“鬼影”和“絮語”,卻依然籠罩在迷霧之中。這間荒野客棧里隱藏的秘密,似乎遠比表面看起來的更加深邃和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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