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感受著眉心那持續(xù)的、帶著溫暖力量的牽引,心里默默念叨:胎記大哥,給點力啊,可千萬別把我們帶進什么奇怪的地方……至少,得比紅燒肉值吧?
一行人跟著楚清歌這“人形導(dǎo)航”,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磷光閃爍的骸骨荒原上跋涉。沈墨依舊走在最前,劍意低鳴,如同黑暗中一盞微弱的指路明燈,不僅驅(qū)散怨氣,連腳下那些硌人的骨頭似乎都下意識地滾開了一點,清出一條相對好走些的路。
“嘿,沈道友你這劍意還能自動清路?這服務(wù)挺周到??!”季無憂跟在后面,嘖嘖稱奇,試圖用腳去踢一塊擋路的大腿骨,那骨頭卻“嗖”地一下自己滑開了,讓他踢了個空,差點閃到腰。
楚清歌忍不住笑出聲。
小朱雀站在她肩膀上,小腦袋一點一點地,對著楚清歌的耳朵嘰嘰喳喳:“左邊左邊!不對,好像右邊更香?哎呀你這導(dǎo)航信號不太穩(wěn)定??!到底有沒有紅燒肉?”
楚清歌被它吵得頭大,無奈道:“是感覺,不是香味!你再吵下次辣條沒份!”
小朱雀立刻用翅膀捂住嘴,但小眼睛還是滴溜溜地亂轉(zhuǎn),顯然不死心。
阿甲吭哧吭哧地跟著,時不時用鼻子嗅嗅地面,又抬頭看看楚清歌指的方向,喉嚨里發(fā)出困惑的嗚嗚聲。它挖洞是一把好手,但這種靠“感覺”指路的事,實在超出了它的小腦瓜理解范圍。
赤羽則一直保持著低空飛行,姿態(tài)優(yōu)雅,但那雙赤紅的眼瞳卻銳利地掃視著四周,尤其是楚清歌胎記所指的方向。它不像小朱雀那樣浮躁,也不像阿甲那樣懵懂,作為擁有上古鳳凰血脈的神獸,它的靈覺遠超常人。
飛了一會兒,赤羽突然降低了高度,落在楚清歌另一側(cè)的肩膀上(巧妙地避開了小朱雀),語氣帶著一絲嚴(yán)肅:“喂,丫頭,你這‘導(dǎo)航’指的路,靈氣波動有點不對勁?!?
“?。吭趺床粚??”楚清歌心里一緊,趕緊問道。連前面開路的沈墨都放緩了腳步,側(cè)耳傾聽。
赤羽微微瞇起眼,感受著前方空氣中無形的漣漪:“太‘安靜’了。不是沒有聲音,而是……生機斷絕,連怨靈和磷火都在下意識地遠離那片區(qū)域。就像……有什么東西盤踞在那里,劃定了地盤,讓其他所有存在都不敢靠近?!?
季無憂湊過來,壓低聲音:“神鳥大人的意思是……前面有大家伙?”
“不是大家伙,就是極其兇戾之物?!背嘤鹚α怂ξ灿?,“而且,本王感覺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臊氣,混雜著血髓的那股邪味兒,比白天那藤蔓根部的濃度高多了?!?
楚清歌摸了摸發(fā)燙的胎記,那牽引感依舊強烈,甚至因為距離拉近而更加清晰。她有些猶豫地看向沈墨:“師兄,還往前走嗎?”
沈墨停下腳步,凝神感知了片刻。他的劍意在前方似乎遇到了無形的壁壘,共鳴變得微弱而滯澀。他沉聲道:“氣息兇戾,確有不妥。”他看向楚清歌,“你的感應(yīng),可有變化?”
楚清歌閉眼仔細體會了一下,搖搖頭:“沒有,還是指著那邊,而且……更強烈了?!彼悬c苦惱,“要不……我們繞過去看看?”
季無憂立刻反對:“別??!萬一寶貝就在那‘大家伙’老巢里呢?風(fēng)險與機遇并存嘛!再說了,有沈道友和神鳥大人在,什么魑魅魍魎不得退散?”他這話說得有點底氣不足,眼神一個勁兒地往沈墨和赤羽身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