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很快就回來，你等我?！标懻袢A說完，冷冷瞥向聾老太，“走??？正好把上次那件事也一并處理了?！?
聾老太腿一軟，心里打起鼓來，沒想到陸振華在這兒等著她。
見她猶豫不決，陸振華語帶嘲諷：“怎么？腳被粘住了？”
“小兔崽子，你胡說什么！”
“哎！不準(zhǔn)罵人！”警察立刻喝止。
派出所里，聾老太表面鎮(zhèn)定地坐在椅子上，內(nèi)心卻慌得不行。陸振華則一臉淡然。
“你們倆到底怎么回事？”警察語氣明顯帶著不耐。
“警官，這事真不賴我。我是聽見聲音才出去的，哪知道看了一眼就被賴上了。”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砸的！”
陸振華攤手，一臉無奈。
警察猛拍桌子：“說什么呢！這是什么地方！”
聾老太一愣，隨即皺起眉頭：“我怎么不能說話了？你還想打人？我這么大歲數(shù)，你敢動(dòng)我一下試試？”
警察也被她這話噎得無語。
“警官，這次的事先放一邊，我要求把上次那件事一起處理?！?
轟——
聾老太腦子里像炸了一樣，整個(gè)人都懵了。
她瞪大三角眼，下意識(shí)掏了掏耳朵，眼神里全是震驚。
陸振華居然要連上次的事一起追究？
那她的五保戶資格豈不是保不住了？
“什么上次的事？你胡說什么？哪有上次的事？先把今天這事給我說清楚！”聾老太耍起無賴，指著陸振華大罵。
“聾老太，上次那樁冤案還沒了結(jié)，今天又想故伎重施？”
陸振華從容不迫地說著，眼中浮動(dòng)著譏誚與輕蔑，讓聾老太一時(shí)語塞。
“胡說什么？上次什么事？我可不記得有這回事?！泵@老太踮起小腳，歪著頭，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陸振華立刻明白，對方是打算耍無賴。
好，既然你如此，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陸振華挺了挺身子，故意擺出要說話的姿態(tài)。剛要開口，聾老太三角眼一斜，搶先說道：“陸振華，你不是說原諒我了嗎？怎么還抓著那事不放？現(xiàn)在警察在這兒，你再說一遍，不然他們不信?！?
真是為了保住五保戶資格，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我答應(yīng)你了？原諒你了？”
“當(dāng)然，要不是你原諒我，我能跟你來這兒嗎？”
顛倒黑白，簡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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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顛倒黑白。今天來派出所明明是因?yàn)榇蟾椎氖?，和上次那件事毫無關(guān)系。
“陸振華，既然你都答應(yīng)原諒我了，那件事就算翻篇了。所以大缸的事，我也不追究了。”
聾老太真是人老腦子不糊涂，好一招見縫插針、強(qiáng)詞奪理。那邊硬說我原諒她，這邊又說不再追究我砸缸的事，簡直荒謬。
兩名警察聽得云里霧里。
陸振華本想發(fā)火，卻念頭一轉(zhuǎn)，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聾老太，你這步棋下得真妙，不得不說，你確實(shí)聰明?！?
聾老太臉上頓時(shí)浮現(xiàn)出得意之色，以為在警察面前把話說到這份上，自己就能高枕無憂，五保戶資格也能保住。
“哼哼！老話說得好，姜還是老的辣！”聾老太湊近低聲說道，語氣中滿是沾沾自喜。
陸振華冷哼一聲。
“想讓我原諒你也行，不過，我聽說你家里有一只祖?zhèn)鞯挠耔C……”
聾老太臉色驟變。
“你……你怎么會(huì)知道！”
“哼哼！老話也說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陸振華冷笑著，模仿她剛才的語氣回敬道。
聾老太的臉?biāo)查g慘白，豆大的汗珠不停滾落。她確實(shí)有一只傳下來的鐲子，雖對外說是祖?zhèn)?，?shí)則是舊社會(huì)時(shí)從地主家偷來的。她一直怕事情敗露會(huì)被迫上交，連戴都不敢戴。
怎么會(huì)讓陸振華知道了？
“你想怎樣……”聾老太還想做最后掙扎，可見陸振華白了她一眼，心里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告訴警察你原諒我了！”
按理說，她這把年紀(jì)，活不了多少年了，五保戶的資格再好，也不如把鐲子賣掉實(shí)在。但聾老太不傻，這年頭偷偷賣點(diǎn)糧票還行，若是賣這么貴重的首飾，怕是后半輩子都得在牢里度過——甚至可能連后半輩子都沒有了！
“原諒了嗎？確定嗎？”警察突然問道。
聾老太盯著陸振華，眼中既有期待，又藏著一絲令人厭煩的神色。
房間里的空氣忽然凝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陸振華身上，等待著他的回答。
聾老太心里七上八下，腦子里轉(zhuǎn)個(gè)不停：要是答應(yīng)了，一切好說；要是不答應(yīng)，自己只能撒潑耍賴了。
“嗯，我原諒了?！?
陸振華面無表情，語氣冷淡。
“嗯？真的？”
警察幾乎不敢相信，陸振華竟會(huì)原諒這個(gè)不講理的老太太！
聾老太雖心疼得很，卻強(qiáng)裝得意：“警察同志，你瞧，我說了他會(huì)原諒我的吧。那大缸的事我就不計(jì)較了，算了算了?！?
她掛著拐杖，滿臉堆笑，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派出所。
“等等。”
警察忽然叫住她-->>。
“怎么了？事情不都解決了嗎？一大早啥也沒干成?！泵@老太低聲咕噥。
“簽個(gè)字再走?！?
警察遞過記錄本，可聾老太哪會(huì)寫字，一臉茫然。
“不會(huì)寫就按手印?！本炜闯鏊木狡?，這年紀(jì)不會(huì)寫字也正常。
陸振華一直沉默地坐著，直到聾老太離開，兩名警察好奇地望向他：